乱拉。”
“那就琛哥,或是陈琛排孙子辈第几来着?”顾兆问周周。
周周憋笑看相公糊弄福宝,说:“陈家不论男女排序齿,混着一起的,陈琛是孙子辈的十七。”
“……大家庭,难怪我老记不住。”顾兆先没正行嘀咕了句,被他家周周捶了下,才正经跟福宝说:“那你叫他十七哥。”
福宝记下了,觉得好麻烦哦,可为了老大派头还是改口。
“去玩吧,汪汪都急了。”黎周周哄福宝出去玩,福宝一去学校,汪汪在家中就无聊,每日只有福宝放学后才能玩耍跑一跑。
福宝便把这些称呼丢开了,抱着球跟汪汪去了后院,那里地方大,汪汪喜欢球丢的远远的,再捡回来。
等孩子一走,黎周周就道:“相公,福宝本来就是哥儿,你这样乱来,叫他臭小子、老大什么的,吓唬的其他男孩子以后可只把福宝当男孩子处了。”
“叫琛哥哥像什么话。”顾兆半眯着眼,觉得陈家陈十七是不是藏着什么小心思,一边跟周周掐着嗓子说:“周周哥哥,你要罚兆兆弟弟吗?”
黎周周:……
“看吧,这般叫那是夫夫情趣。”顾兆歪理也成了正理,“再说了,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要是每一个人性格都大致相同,那也太没意思了。周周别担心,总会有人喜欢爱福宝,只因他是福宝,跟哥儿男子身份没关系。”
黎周周想到自己,他也是村中人口中的‘不一样’、‘像男子’,也找到了相公这般好的,罢了罢了听相公的吧。主要是也辩驳不起来,相公一撒娇一示弱,他就没辙了。
再说了,叫琛哥哥是有些怪怪的。
吃过饭,一家人读村里的信,汪汪跟福宝跑了一通,发泄了一些精力,现在就趴在福宝脚边也听着信。
“是顾家的。”黎周周拆了信念起来,无外是一些阿奶长辈们的惦记和问好,又说了家里女孩子们很喜欢流光绸,阿奶说了都做衣裳别浪费了心意如何如何。
信这次不是赵夫子写的,字体幼态,像是顾晨的。
顾兆越听越不对,偏头一看,顿时笑了,说:“肯定是顾晨他娘要他写上夸自己的话,顾晨觉得奇怪吧,这下写的就前言不搭后语了,一会说顾晨成绩好赵夫子都夸,后一句又说不敢称第一,还需努力。”
“小孩骨子倒是没歪。”还写了谢谢大哥大嫂送银资助他读书。
李桂花那般偏宠顾晨,能养出顾晨这样谦虚努力踏实性子,算是歹竹出好笋了。
“黎二呢?黎家的信呢?”
读完了顾家,黎大也惦记黎二了。可能人年纪大了,现在日子也过的富足,对以前的恩怨倒是模糊不记了,记上了亲兄弟的情谊了。
毕竟在这世上,也就黎二一个能处能当弟弟的亲人了。
顾兆念黎二的来信,周周喝口热茶润润嗓子。
“二叔家一切都好——”
黎大说:“兆儿念细一些。”
顾兆笑,说好好,跟着念起信,有时候还停下来,同爹聊两句以前在村里事,比如二叔说家里的老黄牛年纪大了,如今也走不动干不了拉粮食的累活了。
黎大自然想起自家的骡子,他的老伙计,现在也拴在后院不敢折腾劳动了,每天都要去看看摸摸,此刻听黎二说这,自然道:“唉劳累了一辈子,要是日子过得去就别宰杀了,让慢慢老了死了埋地里。”
时下人多缺肉啊,这些田里干活的畜生,牛、骡子,被买来干一辈子的活,老了干不动了,那就提前杀了——不能真病了死了再宰杀,这肉就不值钱卖不出去了。
这样的肉老、柴,不好吃没啥油水的,可也挨着肉字,是个荤腥,村里人自然是稀罕,尤其是牛肉,此时少见啊。
“二叔在信里说了,不杀,到时候寻个地埋了。”顾兆觉得二叔是真善心还是有意捧爹,这举动也算好,不细究分析背后原因了。
当日黎家奶福宝的奶羊,黎家去京里,两只羊都带上,上次从京里回西坪村,说要去什么昭州,结果呢,骡子带着还能说是拉货,可两只羊又给带着,这还没杀了吃肉啊?
当时村里人就说了,有说黎家心善仁厚的,也有说黎家发达了,做黎家的牲口都是命好,没有卸磨杀驴这一说。
此时黎大听了,当即心里松了口气,舒坦了。
“好好,牲口也是有灵性的,在家里干了一辈子,死也要有个好死法。”
“……光宗媳妇儿生了,前年的事,是个小子,二叔很喜欢,是腊月冬日生的,小名叫腊月,跟着他阿姐九月了,大名想让我帮忙取一个。”顾兆:……
为什么都来找他取名字!
“那你就帮着取一个。”黎大说。这也不费啥事。
顾兆:“我记得光宗有个差了十多岁的弟弟叫黎健阳,这孩子是冬日生的,中间加个字,跟着他小叔叔后头的健康康字排,那就是黎康冬。”
谐音还挺抗冻的。
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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