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被褥烘的干干的,半点湿意也无。吉汀府县城中虽是离海还有些远,可天气不如昭州的干燥些,这边被褥到了秋冬,时常是湿的,容易发霉。
需要天气好了拉出来晒,天气不好了那便将就睡。
只是有钱人家才能舍得花煤炭去烘一烘被褥。
他换了身干净舒适衣裳,坐在厅里吃饭,旁边是王坚苏石毅孟见云三人,王坚还好说,霖哥儿不再时就跟着老板一同用饭,因为要说事。
苏石毅和孟见云很少这般。
今个也是黎周周叫的,边吃边说,他是想早早回昭州,吉汀、容管的事就要早早处理了。
“吃完了一会扎帐,王坚你把椰货厂的帐捋出来。”
黎周周跟王坚说生意上的事,账本、厂里工人的年货,去年出的篓子今年就避开——像是去年椰货厂发年货,那些工人家里人来挑刺闹事的,今年直接挡在外头,谁闹事了就罚钱。
“厂里规章制度明确些,但制度下也有人情,不能轻不能重。今年除了椰货厂,罐头厂的工人年货也是你办,你督促看管就成。”
王坚则说:“老板,罐头厂的年礼和椰货厂一般吗?”
“暂且一般,今年罐头厂只做了秋的菠萝荔枝,要是明年早、中、晚三季度,还有别的果子罐头都上了,一年四季基本没停歇,那年礼也该笔椰货厂厚几分。”黎周周说。
王坚想也是这意思,多劳多得嘛,当即记下来了。
黎周周跟孟见云说,这段时间在吉汀,你先管着买来的十三人,他们初到陌生地方,语言不通的,你多一些耐心。又跟有耐心的苏石毅说:“你帮王坚忙活这八个厂子的年礼事。”
这样分配,结果自然是妥当。
黎周周发现,孟见云虽然脸黑、看着冷、心肠也硬,但分人,对着有钱人生活富足的,那真是没什么好脸,硬邦邦回话,可对着才买回来的同是穷苦出身,反倒能有些许体谅和耐心。
就和黎春一样,黎春不爱男人,对着男人就没好脸,十分严厉严苛,可对着妇人、孩子,倒是很耐心,有时候还会多给几分优待厚待。
都是和人的经历过往有关。
第二天第三天开年会。
来宅子开年会的自然都是椰货厂、罐头厂的股东了,账本黎周周扎的清晰明了,每次走货,大股东家都会出掌事一边跟着,有啥事也是知道一清二楚,自然没什么疑问。
自然有些小疑问小好奇的,也不敢直接问,若不是黎老板办厂拉他们一起合伙做买卖,怎么能这般赚钱?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有人倒是想提高物价,可不敢开口。黎老板是大股东,有决策权,还有把他们踢出去换旁的股东上来取代他们的权利,当然你当初投进来的钱也给你,可都不傻,当初投进来多少银子,现如今早都赚回来了不说,眼瞅着生意好了,一年年的都是赚钱。
而罐头厂的股东则是听闻了,黎老板这次还去了一位官老爷家。
“三品的大官呢!”
传出去了,谁不惊?也有怀疑莫不是假话,若是有个三品大官做靠山,顾大人怎么就能跑到他们昭州来了?
这自然不知道答案,没人敢傻愣愣的去问黎老板。
反正是金钱加权势,黎周周的生意买卖很通顺,在昭州没有商人会踢这块铁板了,若是以前还有商贾质疑,如今就两个字:听话。
听黎老板顾大人话就成了。
罐头厂的年分红发完了,黎周周跟着说:“明年吉汀、容管两府县结的果子,荔枝罐头是咱们昭州的特产,三月早熟的荔枝、六七月正当季的,还有八月晚荔枝,这是三季都要做,还有菠萝也跟上。”
“除了这两款,还有黄桃罐头也做。”
黎周周说着让几家掌事记下来,“罐头外,还有干货,像是桂圆,海产中也不急,晒干的小虾米、海带、紫菜等,咱们百姓常吃的,好放的干货也备上,明年都拿出去卖一卖,先试试,好坏另说,总不会亏了钱就是。”
这下子,桌上人人喜气洋洋,海边几个村里的股东也不酸水果罐头一系列了,他们海里产的海货那可多着呢。
“都是要送出去卖的,因此在货物把关上还是加强,不能砸了昭州商的招牌,你们先做着,试着,等明年开了春我再过来看看。”
之后就是发银子,散会了。
这下人,海产、水果罐头厂的各位股东,也跟昨日椰货股东一般,来时笑呵呵笑盈盈,出去嘛,那是笑的牙花子都出来了,谁见了,不得说一声发大财啦。
黎周周在吉汀待了两日,大头处理完了,便带着孟见云和十三个买来的人回昭州城,这边其他的扫尾工作留给了王坚和苏石毅去做。
他是归心似箭。
买来的十三人,原先刚下船,见这破败荒芜的地方,村子和他们那儿也没啥区别,个顶个的穷苦,因此心中害怕,可进了府县里头,睡得是床,还吃上了杂粮焖饭。
里头可掺着白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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