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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那秀才要退婚,媒婆母亲皆上门,碍着严谨信的官威不敢大张旗鼓,但是坚决一个意思:退婚!还说严家欺骗了他们家。
柳家妹子是个不贞洁的,竟是被退了婚,一路跑到京里,谁知道——若不是他家派人打听,岂不是被蒙在鼓里,接了这个破鞋。
秀才没敢这么说,他娘说的难听,谁家要是娶了这样不干净的女人,那是有辱家门、败坏门风,他们家虽是贫寒,但是人品清贵……
柳树气得破口大骂,顾忌着严谨信的名声,到底是没动手。若是搁以前,他就得撸袖子撕烂了这老太婆的一张嘴。
出了这事,秀才是怕严谨信官威不敢张扬,但也不想忍了娶这样一位妻子,本是关着门说事的,谁曾想这事给传了开来。
严谨信得圣上亲信,京中眼红的多得是,有言官告了严谨信,可惜圣上为战事焦头烂额,把言官骂了一通,意思你是为朕排忧解难的臣子,还是专门说些女人们后宅的事,你要是只有搬弄是非这个本事,不如辞官滚回去云云。
骂的比较狠,这言官当时没了脸,差点撞柱子。
可到底是没有。
真撞了,别的言官那是以身劝谏圣上,那是敢言、直言,是为了国家社稷好,而这位撞柱子,提起来那就是小人女子般搬弄是非口舌,连个大义都占不上,只会惹人嘲笑。
可这么一来,柳夫郎的妹子事迹则是京里人人知晓了。
这下柳家妹子哪里还有活路,接连被退婚,趁着没人夜深的功夫上吊了——
幸好柳树不放心,夜里起夜完了过去看了眼,这才救下。
人救了,可名声坏了,哪里还有脸活下去,现如今京里留不下,回去村里也回不去,柳家妹子二十了,是一门心思活不了了,没什么希望指望了。
“这两处活不去,还有旁的地方,你别犯傻,哥想办法,对、对,有周周哥,周周哥那自然成的……”柳树抱着妹子哭,他差点害死了人。
若不是他给了妹子几两银子,妹子也不会有路费上京里投奔他的。
建设昭州58
退亲是五月中的事,闹到了朝堂上,纠纠缠缠又沸沸扬扬的,那秀才为了占着大义、公理,把打听到柳家妹子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无外乎一个理:他退婚是情有可原是该的。
把自己摘了个干净,想好名声全身而退。
可全然忘了,朝廷上的争执,门阀贵族阶级的奚落嘲笑,柳家妹子离得远是听不到、看不见,自是没那么多的痛苦和磨难,秀才传的市井,是让柳家妹子没了活路,走上绝境的。
也幸好柳树不放心妹子,不让妹子去卤鸭店,接了回家。也幸好,那一晚他起夜不放心再去瞅瞅,也幸好他快了一步,把人从阎王爷手里抢了回来。
可因为娘家妹子婚事的缘故,柳树还是跟严家阿奶婆母有些离心、争执。这两位女眷长辈,包括严谨信的爹,全家的依靠、指望就是严谨信,自豪也是他们儿子/孙子当了大官,有了本事,这是严家的脊梁,自豪,如今因为柳树娘家妹子婚事问题,还被拿到了朝堂说,也幸好圣上老爷没怪罪下来……
可最终对着柳树有了不满。
柳树当时境地也难,之前夸口说自己灵醒看得透,嫁出去了,对娘家一干人不插手不管太多,好好过好自己日子,可那是人在千里之外,那是没在他眼前上吊,担上人命。
他不怨不记婆母和阿奶的仇,要是男人真因为这事被贬官斥责骂了,那他真的没脸见严家长辈了。
严家辛辛苦苦供出来的读书人,男人想当官,一门子的志向,不能因为他毁了。
外加上还有个寻死的妹子,柳树当时里外不是人,是把什么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还主动提给男人纳一个良妾,说自己没规矩、乡野粗俗惯了,说自己一门心思做买卖,家里也没顾着,不是个贤良淑德的妻子……
严家长辈女眷听了,略是有些心动,真往这方想了,小树太毛躁了,不成样子,有个别的女人操持家务,管理家里,严阿奶更想着,有了女人能再多生几个孩子,谨信才多大,一辈子难不成就这么一个儿子吗。
可他们心动了,也不敢拿主意。
说到底,严家长辈也是‘怂’惯了,去问了儿子/孙子。严谨信听长辈说是小树说的给他纳良妾,一张脸没什么表情,严阿奶严母便有些忐忑,可这是小树自己提出来的,又不是她们说的。
最终严谨信以一句‘现在朝中局势不明,前头打仗,不宜’作了结束。
严家长辈听是朝堂大事,当即也害怕了,不敢再说了,那就等之后再说吧。完全没想过,前头打仗,和严谨信这个文官纳妾有什么干系?
柳树最近休息不好,挂着一双黑眼圈,人也憔悴许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浑身散发着‘丧’气,听到男人问他纳妾这事,也心不在焉的嗯了声,说:“……都是我的错,反正我和你也说不到一头,我也不会作诗,那谁家的姑娘,媒人说了从小学诗词歌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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