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在外头叫我老板,在府里叫我周周哥也是忐忑害怕,想有个亲人依靠。”
“我知道,周周哥。”顾兆照旧的闹,“你亲亲我,我就不闹了。”
黎周周便去亲相公,真是的,小孩一样。
顾兆得了亲,便高兴坐起来,给老婆捏肩膀,正经说:“第三季度的走货你就别去了,买人也由苏石毅和孟见云出面,这次多买一些,咱家修大了,能出的开。”
“嗯。”黎周周没问相公为何这般急,反正他是信相公的。
“我是担心小树日子不好过。”
两人话题便是这般,像顾兆玩闹吃‘周周哥’的醋,夫夫心里都知道是没往心里去是闹着玩,玩完了就换话题,正经事说完了又闲聊,总之是你提个上半句,我就知道下半句,不说也彼此心里明白。
顾兆拍了拍周周腰,说:“别看二哥正经,看着挺大男子主义的,你见柳夫郎信里说什么纳妾这事,二哥说不急以后再说,其实这就是搪塞,二哥要面子,柳夫郎都这么气他给他抬人进门,二哥还轻不得重不得吓唬吓唬柳夫郎,给一个教训,以后别说这种话的意思。”
“我估摸,要是柳夫郎哭一哭,没准二哥后悔不已心如刀绞。”
黎周周觉得不可思议,“严大人瞧着还挺威严的。”
“那是对咱们这些外人,我在外面也很威严的好不好。”顾兆哼。
是惧内的威严吗?黎周周憋笑。
顾兆去挠周周腰间痒痒肉,“好啊还笑我,看我不威严威严!”
闹腾过了,又正经说:“再说严家人可能一时半会拎不清,为了二哥的事急了操心起过糊涂主意,但根是不错的,只要根没歪,以柳夫郎手段,也是能压制住的。”
黎周周想到小树的性子,“他啊,是个傻子,对着外人厉害泼辣,对着家里人是呵护,嘴硬心软,怕是还得自己忍让。”不过也就是相公说的,严大人总是靠得住的。
两人说着说着夜深困了便睡。
等黎周周扎帐开会发银子前,霖哥儿又给老板做了两身上袄衫下裤子的衣裳,做的自然是精巧许多,裤子腿还有竹叶,浅浅的素雅又好看。
“霖哥儿,你之前画的衣裳做出来了没?”黎周周看着衣裳想到了之前。
“做出来了,就是没人穿,我也不好穿,都是女孩子家的衣裳。”
王坚在旁说:“有现成的柳阿姐啊,求她帮忙试试?”
“那你们问她,不过一人穿有什么意思,大家一起穿了才好看漂亮。”黎周周说完,思忖了下,“霖哥儿你把衣裳拿出来我瞧瞧。”
王坚先帮忙去拿了,霖哥儿怕衣裳皱,都是那木架子挂着的,后来干脆让下人搬了过来,又是裙子又是衫子还有些没见过的。
小柳也跟着帮忙。
正好了,捉着当了一会试衣的。
黎周周说:“在咱们府里都是自己人,小柳别怕羞,这衣裳好看,你个子高也能挑的起来。”
小柳便点了头去试了,只是试试衣裳,她来昭州吃喝周周哥的,府里还有下人照顾伺候她,不用她干活,如今有用得上她的地方,自然是愿意。
等衣服一件件试出来了。
黎周周是眼前一亮,夸道:“好看。”
这一句好看,是夸得小柳不好意思又是害羞又是高兴,旁边霖哥儿也高兴,都是他做的衣裳,跟时下穿的不一样,他本来还担心老板不喜欢,不合规矩。
“霖哥儿你舍不舍得送人?或是你教小柳怎么做,挑一些款式送陈家,再挂到铺子里卖。”
“还要卖吗?”霖哥儿惊讶,“会有人买我的衣裳吗?”
“这般好看,为什么会卖不出去?”
黎周周之前买了铺子,里头放的是北面拉回来的东西,只是路途遥远,吃食不好带,多是两浙丝绸首饰布料香料等等,在昭州也就是富裕人家图个新鲜会买,生意其实一般,并不怎么好。
他见霖哥儿爱做衣裳爱这方面,小柳在府里没事,待得时间久了,肯定心里不好受难安,觉得自己是吃闲饭的——在京里,小柳投奔亲哥都是去卤鸭店干活。
肯定是小柳主动提的,严家如今生活,小树管家,手里握着银钱,养一个女郎指定没问题。可见小柳是个闲不住、很有自尊的女孩。
“在船上时,小柳帮我做衣裳,针脚密实,学的也快。”黎周周夸赞。
霖哥儿自然不是吝啬教人的,而是还沉浸在他做的衣裳能挂出去卖,还有可能被许多昭州女郎穿上身,激动的小脸通红,第一次声音也大了,忙不迭的说:“老板我做。”
说完觉得自己嗓门大,不好意思的耳朵也红了一片。
都是小孩子。黎周周笑。
后来扎帐开会去铺子、卤味店、逛街等等,黎周周就是那一身衣裳,露出手腕小臂脚腕来,原先是他和王坚穿,后来嘛,街上这般穿的夫郎多了,再后来,学舞姬改良的衣裳,原先是压箱底,现如今女郎也敢上身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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