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黎夏黎春的住处。
他俩是黎家奴,住的地方自然不可能像王坚这些娇客一般是正经院子,规划住处虽是外围一圈下人房,可下人房也分,还有带院子的,像带院子的那就是周管家一处,黎春黎夏一处。
之后在安排。
其他仆人便是两三位睡一间房。
从前头挪后头,也废了不少精力,搬家就是麻烦事。黎周周找忠三、四两人,还有周管家一起整理库房——在昭州三年,商贾们年年送的年礼,本来也没怎么收贵重的,可这次一搬家,别说黎周周,顾兆都有些傻眼。
“怎么这么多?”
“瞧着还挺贵重的。”
顾兆二连问。
黎周周翻了册子,像是去年收的放在前面,还能和册子上对上,确实没错,“这些得好好整理下,笔墨纸砚这类的,能用上,我捡了收拾一箱子送前面你那儿,还有些不好放的,要妥善保管。”
王家还送了不少丝绸,刘家的茶叶,这些放久了有味。
正巧快过年了,都拿出来用,做衣裳的做衣裳,待客的待客。
也幸好是搬家收拾起来,不然这些东西堆在库房里,还真是容易忘了。顾兆转了一圈,说:“有些摆件你喜欢的拿出来摆吧,往爹和福宝屋子里也送一些,比搁在库房里吃灰强。”
起码放外头屋里,下人天天擦洗抹灰,干干净净的。
“成。”
库房有两个,前院的还有后院的。如今地方敞快,库房也占了个小院,就在正院左侧边后头,而黎大、福宝则是各有了院子,大家不住一起了,分开住了,不过都紧挨着一起。
像是黎大的院子推门出去就是菜地,福宝的院子则是离小树林草地坡坡近,方便汪汪出去玩。
其实最初黎周周有些舍不得,可顾兆则说:“福宝都快八岁了,跟风吹的似得,再过两三年那不得十三四,在住一起也敞不开,还不如他自小锻炼锻炼。”
黎周周还是不放心,问了福宝意思,谁知道福宝知道自己有小院子了,特别开心,已经规划好了,什么放哪里,因为他爹说了,这是他的地盘,爱咋布置摆弄咋布置摆弄。
见福宝兴致勃勃跃跃欲试的期待,反倒是黎周周有些失落,觉得孩子大了,不粘着父母了,真是个小大人了。自然顾兆是好好安慰了一通老婆,说孩子都这样,越长大那就是独立个体,以后还要组织小家庭,你要是无聊了,有我陪着你呢,咱们走的长久。
末了顾兆还来了句,黎照曦这么大了,再粘下去万一长成了爹宝男咋办?
黎周周以前不懂‘妈宝男’,经过小柳退婚事件,顾兆好好念叨了一通,他是懂了,此时这话一听,觉得相公说得对,福宝是大了,该自己做决断,不能太粘他,什么事都要他拿主意。
锻炼福宝自己了。
搬家是搬了整整一个月,天也冷了,下了几场雨,黎府路上刷洗的干干净净,焕然一新。一家人换上了薄薄的夹棉冬装。
黎照曦也如愿搬进了自己的院子,是配了两个丫头两个小厮,洒扫干粗活的婆子妈妈两个,一个院子六个人照顾黎照曦一人。
不说人手这些,黎照曦可快乐了,进了院子第一件事就是:“把汪汪的窝移到我屋里,我晚上同它一块睡。”
下人们不敢这般干,有给福宝说道理求着的,也有不动弹的,还有跑到了黎周周这儿原本说完的,黎周周去了福宝院子。
福宝有些不开心,“阿爹,不是说好全都是我做主的吗,他们都不动弹不听我的话。”竟然还有跑去同阿爹告状的!
“那你说如何办?”黎周周问。
福宝看着告状的丫头,说:“我不要她伺候了,她不听我的话。”
“那就换掉。”黎周周也点头。
丫头是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哭诉别赶她走,她来福宝少爷这儿是大丫头,一等的丫鬟,好不容易安排到了这好差事,若是赶走了,其他院子人手都满了,她就只能做些洒扫粗活了,在等着被安排。
黎周周看福宝神色,福宝对着丫头哭诉哀求,原本肉呼呼的脸上多是带了些心软同情,可两条眉毛拧着,直到那丫头开始磕头,福宝好像不乐意但又可怜丫头,正要张口说‘算了吧’。
“先把她带下去,府里做错了事,是打是罚调教之后再说,别动不动噗通跪地磕头求饶的,不像话。”黎周周先一步发话,让周管家带人下去瞧瞧,别伤了脑袋。
人被带下去了,福宝小脸悄悄松了口气。
“阿爹。”
“你同阿爹说,你想不想要她留下?”
福宝摇头,“我不想,可她磕头哭着求我好可怜,我就想不过是一件小事,她留下了就留下,我以后不用她就成了。”
“是小事。”黎周周往屋里走,这正厅玩具堆着摆放略有些乱,不过他没说这些,让福宝坐下来,他们父子说说话。
“阿爹是不是我做错了?我不该屋里这么乱,还要同汪汪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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