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郎从未在父亲身上得过一些柔软的相处呵护——今年感受到了,但怎么说刚开始面对和颜悦色的父亲,还有些受宠若惊害怕。
在别人家地盘,自然也不好诸多讲究礼数,因此这个年对于孙家子孙来说十分不可思议,当一切繁文缛节从简后,那小孩子的天性就被激发出来了,更别提还有黎照曦带着玩。
成群结队的去街上逛,瞧热闹,拿了红包钱去买零嘴。这些都是以前不曾有过的经验。
容烨则也见识到了黎府如何过年,面对拜年的宾客,黎府接待坦率到对京里那些门户人来说有些‘糙’,可十分的热情热闹。
好不容易休息两日,这都到了初十以后。
“前头日子是不是吵到你了?”
黎周周来同容烨说话聊天。容烨说:“我看是热闹。”
“你还喜欢热闹?”黎周周惊讶。
“不喜欢。”
“我就说嘛,你看着不像是喜欢热闹的,不过也说不准,人都是变得,我以前爱吃肥的肉,如今倒是喜欢肥瘦相间偏瘦一些。”以前太穷,肚子里缺油水,自然是越肥越香了。
这是闲聊说家常。
容烨很喜欢和黎周周说家常,他道:“昭州的热闹我喜欢,即便你是招待客人客气寒暄,可还是能看出五六分的真情在。”
京里则是一家子亲骨肉说话热闹,七八分皆是客气心眼。
“昭州不似京里沾着权势利益关系多,一没落好就得罪人,或是拐着弯得罪人,这边过年来我家拜访,就是合作的商贾,说些心眼子话也是鸡毛蒜皮小事。”黎周周道。
京里还是复杂。
黎周周记得最真切,他家在京里第一年过年,八皇子送了许多年礼来,单单的年礼后头能扯出许多,他家相公都快成八皇子党了。
“十四五有花灯节,你喜欢昭州热闹,到时候好好去玩,我们一家也去,不过我就不邀请你了,这花灯节各玩各的热闹好玩。”
容烨难得开了玩笑,“你是怕顾大人捻酸?”
黎周周:“……”
“我就爱他这样。”黎周周笑道,在外头护着相公面子,“他捻酸玩笑,其实也不是针对你,或许早前有,如今都没了。”
“我知。”
说了会话,黎周周就回去了,他觉得容烨这人看着冷,其实骨子里还有点相公说的冷幽默在?
十四十五的昭州花灯节,可是热闹了一通。
小孩子都爱逛花灯,就是孙家子孙,被教养的板板正正的,此时也屁颠屁颠的跟着黎照曦跑了——黎照曦宛如贩卖小孩的,自然他也是小孩。
可不管大的小的都爱跟着黎照曦身边玩,大的是叫福宝,多些照顾宠爱,小的则是叫福宝哥哥,或是叫曦曦哥,说起话来也是‘曦曦哥咱们今个去哪玩’、‘福宝哥哥我们骑马吧’、‘福宝哥骑马没意思咱们爬树来’……
就差上房揭瓦了。
孙大郎还一脸不好意思跟顾大人说孩子顽皮无状见谅云云,顾兆痛快说:“小孩子嘛,爱热闹爬上爬下的正常,这也没什么,又不是上房揭瓦,就是爬个树而已,只要注意安全别摔着胳膊腿就好了。”
还让下人在树下铺着垫子玩。
孙家的小孩看黎照曦眼神那可羡慕的不得了了——黎照曦爹竟然让黎照曦爬树玩,不仅不斥责还给垫垫子!
“福宝哥哥,你爹就没打过你吗?”
黎照曦不懂,“为何要揍我?”
学校的夫子老师都不揍他——自然他作业都写完了,要是有出错的,罚他站着,不会打他的。
“我只是爬个树,也没上房顶,这就揍我,我爹也太不是我爹了。”黎照曦义正言辞说道。
底下那些小屁孩们皆是一脸羡慕。
“你们爹打你们吗?”黎照曦好奇,“为什么打?”
“背诵没背过。”
“打碎了花瓶。”
“丢了阿娘心爱的发簪。”
“你丢了你阿娘喜欢的发簪,竟是你爹揍得你,你爹肯定很爱护你阿娘,我要是丢了阿爹心爱的东西——”黎照曦想了下,“我爹可能也会揍我吧?”他也不确定。
回头黎照曦就问出:“爹,我要是弄坏了阿爹心爱的东西你会揍我吗?”
“弄不坏。”顾兆一口答,美滋滋说:“你阿爹最心爱的就是我了,你个小屁孩想什么呢。”
黎照曦:“……”当我没来过吧。
过完了年,顾兆要去鄚州,昭州黎府就是周周管着,各干各的活,孙家一大家子又住了小半个月,最后是大人收拾包袱走了,留下了适龄官学、学校的子孙,被他们爷爷奶奶扣着去上学。
“你们回吧,路上小心些。”
孙沐同儿子说,还给请了丰运的镖师护送。
孙大郎:……他其实也想留这儿,这段时间可太高兴了。比他小时候还高兴,明年再过来好了。
“回去吧,明年我和你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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