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笨之人,整个朝堂谁看不出圣上早有心意,如今反对的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起码还能保住一身清白名声,没落入个没节气胆小怕死懦弱无能之辈。
“此事也不一定,且等着吧。”梁子致留了一句便离开了。
严谨信走在后头,想了想,他知道梁大人何意,只是对着天顺帝这位要效忠的圣上实在是心灰意冷,而且这件事,他屡次三番上前阻止,早得了圣上厌烦了。
……
六月,天顺帝同两宫太后商量定了,去茴国和亲的公主乃是先帝的十三公主,封了正一品惠恩大长公主,派了使者带着谈和书前去了。
天顺帝怕辅政王再次扣着和谈使者,这次还写了书信——拿了端太妃最近天热突然病倒这事威胁,意思你要是再扣人,你娘年纪大天气热又病着,一个说不好人就没了。
七月初,丰州那边来信,使者同茴国开始和谈,茴国是公主也要,还要大历每年岁贡和两座城池,要辅政王给他们的小王子赔罪。
天顺帝接到了信,前头两条倒是好说,这个要辅政王给茴国小王赔罪,这小王都死了,死在辅政王手里,如何赔罪?要辅政王拿命赔吗。
他倒是一百个乐意,可指定不成啊。
“让二哥跪在茴国小王坟前赔罪。”诚亲王看完了说。
天顺帝:“……要朕说,这是他捅的篓子就该如此。”
“圣上可用赵家人威胁试试?上次用端太妃不是奏效了么,为了国家安定,只是一跪,还是个死人,能如何?圣上也说了,二哥要了人家性命,也是该的。”诚亲王道。
天顺帝动摇了些,却还是觉得不可,“老二那畜生脾气,当日敢在父皇殿寝中斩了你一条胳膊……”
他没注意到,说一条胳膊时,诚亲王眼底不掩藏的恨意和疯狂。
天顺帝絮絮叨叨许久,还是觉得不成,这逼的太紧了,老二肯定不乐意,“不然跟使者说,三个城池,问茴国能不能答应。”
老二一跪顶一个城,他算是厚道了。
诚亲王遮敛住眼底的光芒,说圣上心胸仁厚,为天下百姓安宁受委屈了云云。
八月初,京里消息传到了丰州,自此后不见使者消息,却丰州与茴国打起来了,同一时间,京里赵家暗中将赵家男丁子嗣小一些年纪的已经开始往外送了。
而赵家女眷,一品诰命赵夫人还如常进宫给端太妃娘娘侍疾。
九月底,圣母皇太后寿诞,天顺帝为生母大办宴席,满朝四品以上官员命妇进宫跪拜,这宴席一直到晚上,热热闹闹的,还放了烟花——
而这几个月中,戎州那边,大历和蕃国南夷打了几次,有赢有输,不过比以前全输好,赢了几次,鼓足了人心,如今气势起来了些,不像之前被压着打打的兵都怯了怕了。
京中严谨信收到了昭州送来的书信。
柳树可高兴了,说:“诶呀小桃有喜了,周周哥说五月那会王管事才走,后脚就查出来了,那时候都四个月,这算算日子……”
“……我的作用越来越小了,对于战事根本插不上手,而做些文官的工作整日和上峰扯皮,我又不爱应酬吹捧,可二哥,我要是不管了,更操心,放不下啊。”
“我想如今用不到了,而后呢?战事插不上手,旁的也行,管管民生百姓生活总该可以的,咱们还年轻以后万一呢。”
严谨信盯着‘以后万一呢’看了许久,莫不是想说——
下一位皇帝?
严谨信心惊肉跳。
兆弟也太过大胆了。
功成首辅43
圣母皇太后寿诞上,原本贺寿的民间杂技班子,突然发难,差点要了当时看杂耍的天顺帝性命。不提天顺帝当时如何狼狈落魄屁滚尿流,之后控制住了刺客后,便是严审。
其中行刺的当时便服毒自尽,剩下的两人没来及被止住,严加拷打审讯后,得出了个结论——赵家谋反弑君。
不提真赵家还是旁人栽赃陷害,天顺帝惊怒不定,几番思索后,先把赵家一干人关进了大牢,有下属禀告说赵家嫡系子孙没在府中。
这下便坐定了是赵家干的。
事情如疾风骤雨,噼里啪啦下,打的叶落花碎,猝不及防。
诚亲王坐在府中,望着窗外瓢泼大雨,哈哈的大笑两声,“痛快,好玩啊好玩,我的二哥,这下你还能稳得住?”
“这才是第一步,我要你,要赵家满门性命才能赔我的手,我的……”龙椅。
天顺帝当时大发雷霆将赵家人关进牢中,隔了几日,确认了赵家真的是谋反弑君背后人,倒是犹豫纠结起来,先押着消息,不让走漏风声,尤其不能传到丰州去。
可晚了。
京里盘根交错,水深网密,多放势力纵横博弈,有人自诩看明白局势,多是想从中捞几分利益,占一些功劳。
龙椅上坐着的是天顺帝,可这京里不是天顺帝管辖住的。
就连远在鄚州的顾兆都听闻了这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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