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走之前一天,容烨来找黎周周,说:“我来跟你辞别,抚琴课你得重新找老师了,对不起。”
“?!”黎周周懵了,“是哪里不好,还是你想干别的行当,现在兵荒马乱的你一个人要走,这去哪里啊。”
容烨:“忻州。我家仆人劳你府里收留。”
“……你去忻州?!”
“还有十四。”容烨把话也说清了,“十四本是忻州驻守的将军,他如今伤算好了大半,该过去了。”
“周周,不必挂在心中,我同他做这个决定确实是因为顾大人在忻州危险,你们救了十四,也救了我,是报恩,却也不是。”
“我们是朋友。”
“在昭州黎府这一年多,我心中的平和踏实,其实我开始并不喜爱教授课程,小孩子人多吵杂扰的人烦躁,但意外的我睡的安稳了,可周周,我骨子里有压不住的躁动,我是权谋者。”
“他打仗,我当他的军师。今日辞别,明日我们同十一一起出发。”容烨冷峻的面容露出一笑,“来日见,朋友。”
黎周周心中话良多,可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记得回来。”
“嗯。”
这是容烨话最多的一次。黎周周同容烨相处一年多,其实心里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容烨不是守家相夫教子的哥儿,他不是哥儿,也不是男子,他就是有心计有谋略还深深压着野心的容烨。
第二天一大早,一小队骑着马的从黎府出来,直奔昭州北门,一路往忻州方向去了。
早起摆早点摊子的老板娘瞧见了,还呀了声,“这不是黎府那位容老师么,怎么穿戴这么利落出城去了。”
“是不是看错了?”
“容老师那般好容貌,怎么可能看错,带头的好像还有容老师的表弟,先前一大早送容老师去学校,还来咱们这儿买过吃食的,模样是跟容老师一样的俊俏……”
说着说着就跑偏了题,老板娘最后感叹:“也不知道谁家女郎才能配得上,这俩兄弟都没成亲,要是一起娶了,可不得热热闹闹的大喜事。”
老板见自家婆娘絮叨半天,是闷头干活,小声嘀咕:“跑了好,最好啊回来带上媳妇儿回来,省的惦记了,老念叨人家如何如何。”
“你嘀嘀咕咕什么呢。”老板娘大嗓门问。
老板赶紧干活,装没事,说要搬锅出去。
十二月中,十一先带了人回来了,脸上是喜庆,黎周周见了人,没听见说什么就看那眉宇间压不住的高兴就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老板,大人说让我先回来报信,他大概还有两日就到了。”
黎周周此时脸上带着笑,点点头,问:“十四和容老师呢?他们二人如何了?”
“历将军可厉害了,有他带领,把南夷军打的跟砍菜似得,如今驻守忻州,容军师现在是历将军的军师住在主营帐中,我回来报信。”
黎周周一听都平安便是彻底松了心。
这天黎府下人都得了赏钱。
黎照曦放学回来,看到阿爹面色带着喜气,顿时也高兴的不成,巴巴的跑回来,手里还捧了一兜子点心,他从外头买回来的,本来是想哄阿爹高兴的。
现如今嘛,这包点心,黎周周吃着更高兴了。
“是不是爹要回来了?”黎照曦虽是问话但很肯定了。
黎周周摸福宝脑袋,双眼也是弯了弯笑眯眯的,“嗯,还有两日就回来了,你爹爱吃烤羊,回头咱们在后院做个烧烤,他最喜欢这般吃了。”
福宝也高兴,由着阿爹摸他脑袋。
父子俩如出一辙的眉眼弯弯笑盈盈。
功成首辅44
“顾大人回来了。”
城北门有人喊了一声,城中百姓便纷纷前往,两边守着候着,巴着眼睛等看,有人便说:“听说忻州那儿打的厉害,都打到了府县,还是顾大人一直守着百姓才没让那南夷人进来。”
“我也听说了,忻州那边要不是顾大人去的早,听说百姓可要遭殃了。”
“顾大人爱民如子,早见过的。”
“咱们底下的播林安南临着南夷,也是顾大人安排了自卫队巡逻护着,时不时的他家义子出城去管一管,就怕南夷人伤咱们昭州人性命。”
“新上来的梁大人也好,也是顾大人请来的。”
“对,顾大人升官了,也不忘咱们昭州百姓。”
昭州百姓说起这个自是自豪,觉得顾大人待昭州人不一般。
众人提起来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皆是盼着顾大人回来,回忆怀念起顾大人的好,倒是以前顾大人将人绑在衙门门口抽鞭子——此条传承了下来,做了什么道德败坏的事那就是要挨鞭子。
此事现在没人提了。
就是说,那也是大快人心骂一个‘该’字。
“我以前还猪油蒙心,觉得顾大人下手重了些,不给人家脸面,现在想来,我当时到底咋想的,怎么能糊涂了呢。那男的跟畜生一样,他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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