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王老爷那几个儿子还张扬,王夫人更是逢人就说王坚那样子以后凄苦一生,如今瞧瞧,倒过来了。王老板才不巴着王家呢,现在王老爷后悔去吧。”
“听说会议开完了,王老爷就腆着脸请王坚回去看姨娘,没把我笑死了。”
“毕竟当爹的,王坚应当是顾念着吧?”
众人都是这般想,连着王老爷也是这般想,还心里美滋滋乐坏了,想着以后王家在昭州那就是独一份顶大头了,却不知,因为黎周周的知遇之恩和看重之情,王坚更是坚守本心,对旁人还好,对着王家那是严格要求,不走什么门路人情,半点都不给借机攀关系沾黎家生意的便宜。
王家人眼瞅着那么大块肥肉却吃不到,可不得痛苦死了。但人情、伦理、苦肉计等要挟都没用,王坚人如其名,那心真是比石头还坚定。
苏石毅和柳桃跟着走。
苏佳渝不走留在昭州——他成家了,嫁给了侯佟,如今也走不利索。苏佳渝成亲好几年了,柳桃生了,哥儿身的霖哥儿都生了,唯独苏佳渝肚子没动静,其实苏佳渝早急了,有自责,可侯佟性子好,半点不急。
“你别急呀,咱们还年轻,你同我好好过小日子多开心,有了孩子指定要忙活不过来的。”
“那要是没有呢?”苏佳渝怕他生不了。
侯佟就说:“侯家有大哥传宗接代,有大侄子小侄子,不用咱们。我这儿小门小户的,咱们夫夫一体要是没子嗣缘咱俩过开心了,想孩子了,抱一个就是了。”
苏佳渝还是内疚自责,后来还偷偷哭了几次,被侯佟发现了,就见天的哄苏佳渝,还夜里多努力了,那段时日,苏佳渝不好意思了,不过气色倒是很好,俩人见天喝补汤。
如今光武元年,顾大人升职成了阁老,黎府整日热闹,苏佳渝也过去说话,自是舍不得,眼泪汪汪的,然后就被发现有孕了。
怀了身子的人情绪是敏感了些。
小夫夫当然高兴了,这个孩子冲淡了不少离别忧愁。
黎周周就跟佳渝说:“你过得开心我就放心了。人总是要长大、分别、团聚的,这没什么,兴许以后你家孩子上京赶考,咱们还能见到。”
霖哥儿和孟见云也没走。
孟见云也升职了,如今是西南军指挥所的一把手——新帝愿意用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将士,不爱用氏族。
其实孟见云安定下来了,霖哥儿带着孩子要搬到西南军指挥所所在的疆土,那边离蕃国近的州城,但孟见云说不急,等真的安稳了再说。
顾兆也看出来了,新帝是想把蕃国、茴国彻底打趴,就同南夷一般,全都圈到大历的版图中——不能是小国想打了想挑衅了就来,现在被打服了怕了投降了,大历就不追究。
历无病不是天顺帝。
“霖哥儿就算是要搬,那也等孟见云安顿好了再去。”黎周周说。
李霖自是不舍。
“其实如今局势看着稳定,但权势更迭,当地氏族势力和圣上要用的新人,这是一场博弈斗争,霖哥儿和元宝留在昭州更安稳,同时王坚在这儿,也能借一借小孟的势。”顾大人给俩孩子分析。
王坚和霖哥儿留在昭州,两人关系亲近,于在西南军指挥所的孟见云来说也是相辅相成,利大于弊。
黎周周道:“可不是,我们一走,这么大的家空闲下来,我还怕空着浪费,你们还住着,屋里有个人烟气,我们才高兴。”
人虽是走了,黎府扎根还在,多少能加成庇护王坚和霖哥儿的。
如此一来,真动身回京的人就有了,黎大一家四口,还有忠字、顺字辈的十几个小子,苏石毅柳桃,还有些黎府买下的家奴护卫等。
这样杂七杂八的,带着东西又多,干脆是走水路坐船先到两浙,再走陆地直上京城,这样能快一些,两个多月就能到。
顾兆和黎周周商量好了,到时候走陆路他带护卫先一步骑马进京赴任,剩下的大部队护卫队走在后头。
爹想回村里瞧瞧。
黎周周便想着他带爹和福宝回村看看。
孟见云还派了一小队士兵护送,说都是他的亲卫,送着安稳些。
顾兆一听,当即乐了,打趣说:“不愧是阿爹和爹的好大儿,福宝的好哥哥,瞧瞧,我还以为咱们儿子没离别愁绪,这不是铁汉柔情,行动力杠杠的。”
黎周周在旁笑,相公就爱逗小孩子。
其实若不是孟见云身上有要职,不然势必要亲自护送义父上京的。顾兆知道孟见云心中所想——肯定是舍不得的,只是这人面上冷硬惯了,不习惯表达爱意。
“记着你的心意,你和霖哥儿好好地就成了。”黎周周说。
孟见云便道:“孩儿知道了。”
顾兆这次没逗了,只是欣慰拍拍孟见云的肩膀。
“你自己上战场刀剑无眼也要注意安全。你和霖哥儿聚少离多,记住一点,夫夫一体,一辈子太久了,总是有艰难不如意的,你们二人要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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