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好全身而退。”
尹明毓手上把玩着绳子,做出个略有些敷衍的惊慌之色,“这、这是何意?我、我如何为自己考虑?”
“自然是投靠成王,为成王做事。”
尹明毓连连摇头,“我不过是个妇人,哪能管外头的事。”
“妇人自然有妇人能做的事。”
尹明毓依旧摇头,不相信,“谢家可是大世家,怎会像你说得那般出什么事。”
何夫人不耐,“你只管择良木而栖,听候安排便是,任是什么家族,有些事也沾不得。”
尹明毓听她此言,心下思索,面上则是忽然胡言乱语,“我又不是鸟!”
何夫人一噎,没想到她这般木楞,恼怒:“你读没读过书?!”
尹明毓理所当然道:“我自然是读过书的。”
她还故意不屑地上下打量何夫人,“世家教养,哪能是何夫人浅薄所知能够想象的?”
何夫人越是得意娘家有钱,越是不能容忍旁人轻视她,瞬间气血上涌,口不择言道:“凭你这样,也配抢渭阳郡主的姻缘?!”
尹明毓不高兴道:“何夫人这话说得,我又是哪般?”
何夫人冷笑,“呵~”
尹明毓拉下脸,“何夫人,说话便说话,骂人作甚?”
何夫人:“……”她何时骂人了!
实在与尹明毓说不通,何夫人倒是气得有些心口疼,不愿再与她掰扯,极不耐道:“若非投了个好胎,谢少夫人也入不得贵人的眼。如今我就告诉你,你若是不想名声被毁,青灯古佛凄惨后半生,日后便照我说的做。”
尹明毓微微收起她故意作出的那些样子,轻声问道:“那我岂不是要一辈子被何夫人拿捏?”
何夫人道:“待到殿下成大事,自然不会再有人追究你这些私事,没准儿殿下还要成全你与那韩三郎。”
尹明毓眉头一挑,忽然轻笑一声。
何夫人冷下脸,“你笑什么?”
尹明毓笑意越大,漫不经心道:“我是笑何夫人太自以为是,莫须有的事情说的头头是道,便以为能威胁我了?”
她边说边故意一下一下拽绳子,惹得羊暴躁地踏地。
何夫人见她如此,一下子意识到她方才那般行径,就是在耍她,大怒:“尹氏,我说出来,自然是有证据证明你与人有私情,你不要不识抬举!”
尹明毓猛地拽了一下绳子,又松开手。
羊教她惹得脾气彻底上来,得了自由,向后撤了几步,加速向她冲过来。
尹明毓极了解它的德性,轻轻向旁边跨了一小步,羊便擦着她的腿顶向何夫人。
何夫人正气怒,猝不及防被撞腿,下一刻,羊跑开,绳子绊住她的脚腕,她一个不稳,便向前倾去。
尹明毓后退一步,眼睁睁看着她狼狈地摔在地上,矫揉造作地“诶呀”一声,没甚诚意地问:“瞧我,竟是没拉住绳子,何夫人,你没事吧?”
何夫人鼻子磕在地上,有些发晕,待到眼前清晰,便看到她面前一片红色,顿时惊叫:“血!血!”
尹明毓瞧了一眼,还没她昨夜上火流的血多,冷嘲热讽:“何夫人是做大事的人,怎能如此失惊倒怪?”
何夫人捂着鼻子,怒火朝天,另一只手愤怒地指着她,“尹明毓!”
“我知道我叫尹明毓。”尹明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折扇拨开她的手,“成王殿下知晓手底下人如此蠢吗?”
她这一动作,便瞧见自个儿靴子踩到了一点血,立即退后一步,极嫌弃地蹭靴底。
何夫人呼吸乱了,捂着鼻子的指缝涌出的血更多,眼前一阵阵发黑。
尹明毓见折扇也沾了血,嫌弃地扔在地上,随即满不在乎道:“随你有什么证据,我若是能教你威胁到,我跟你姓。”
“你若不想姓尹,不妨随谢姓。”
清冷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尹明毓循声回头。
恰巧此时天上飘散细雪,谢钦一身玄色长袍,外罩貂毛披风,缓步走来。
从容出场,一时间连何夫人都忘了言语。
谢钦行至两人跟前,眼神冷淡地看向何夫人。
尹明毓却不给他机会表现,义正言辞道:“女人说话,郎君岂可插言?”
谢钦身形一顿,无语地看回她。
尹明毓复又转向何夫人,她已经站起身,正一边忌惮地看着谢钦一边后退。
先前对她趾高气扬的态度全无,差别太过明显,尹明毓对此颇不理解,不过她也不打算探究,只直截了当地问:“何夫人所谓的私情证据,是什么?传情诗?特殊信物?还是画?”
她一说画,何夫人神色便有了些许变化。
尹明毓心下颇为可笑。
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私情之事,确实能毁了女子的名声,何夫人此举,实在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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