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夫人们面面相觑,有一位与两家交好的夫人出面打圆场,以今日是柳老夫人寿宴为由,暂时带过此事。
尹明毓站在人后,饶有趣味地看热闹,这一次,无人打扰她。
寿宴结束后,谢家三人回府,尹明毓脚步颇为轻快。
但她一入府,便发现府中诸人的神色有些不同,而后到了正院,谢老夫人面容严肃地说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陛下旨意,命谢钦任南越刺史。
尹明毓:“……”
好突然。
尹明毓十分怀疑自己的耳朵,但谢老夫人的神情又不像。
而谢老夫人面无表情地说完,便将所有人都赶出了正院。
圣旨已下,便是不可更改。
尹明毓轻快的脚步变得沉重,跟着谢钦回东院,方才问道:“郎君,为何忽然会外放岭南?”
“南越刺史因病乞骸骨,官职空缺,暂无合适的人选,陛下便任命我为刺史。”谢钦边说边看着她的神色,微微蹙眉,“你不高兴?你不是说久待于京中无趣?”
尹明毓一噎,她是说过,但是……尹明毓忽然反应过来,“你说知道了……便是早有外放的打算?”
谢钦颔首。
尹明毓不想去岭南,立时便揪住此事,故意找茬道:“先前不是约定好,我们夫妻要坦诚相待,这样大的事,郎君怎能不提前知会我?”
谢钦耐心地解释:“我并非不与你商量,只是一来先前并不知道外放何处,二来我听你所言,也不抵触外放,是以才想留些惊喜……”
惊喜……
尹明毓谢谢他的惊喜,要是褚赫走那日,她知道谢钦也会外放岭南,她绝对会死死堵住自个儿的嘴巴,不乱说话。
但此时,尹明毓只能装作极生气的模样,不与谢钦说话。
两人成亲以来,谢钦见过尹明毓恼怒的样子,却没见过她这般冷脸,一时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没提前与尹明毓说,思来确实理亏,便好言好语地说:“二娘,此事确是我有错在先。”
尹明毓扭开身。
“二娘。”谢钦扶着她的肩,“你且听我说。”
尹明毓继续扭,发现这个动作不适合她这一把硬骨头,便抬手捂住耳朵,道:“我现在不想听你说,我也不想看见你。”
谢钦:“……”
尹明毓:“……”
好像有些过了。
尹明毓便又垂下眼道:“郎君,事出突然,我……我想先一个人静静。”
谢钦蹙起眉打量了她片刻,越发怪异,以他对尹明毓的了解,如此矫揉造作……实在不对劲儿。
他也需要理一理思绪,便起身道:“我先去前院,晚膳时再过来。”
尹明毓默默地点头,待到谢钦出门,她探头确定他走了,便一下子栽倒在床上。
而谢钦出了门,凉风一吹,头脑霎时便清明起来。
他先前乍见尹明毓的冷脸,一时有些慌乱,只觉得不对劲儿,现下一冷静,她那模样何止是不对劲儿,简直是异常。
尹明毓遇见歹人,慌乱之时都能迅速作出反应,方才那般作态,岂会只是生气他不告知?
她一定有目的。
至于是什么目的……
谢钦生出一个猜测,渐渐黑了脸。
晚膳时,谢钦重新踏进东院,已调整好情绪,面上不动声色。
尹明毓此时已经理清楚思绪,是以神情平静,待他坐下,方才一针见血地问:“郎君,你此番外放,对小郎君如何打算?”
谢钦淡淡地说:“岭南山长水远,他年幼,许是要留在京中。”
尹明毓也觉得很大可能会这般,点头道:“小郎君确实不便随郎君长途跋涉。”
谢钦瞥了一眼她,进一步试探道:“外放岭南确是在我意料之外,辛苦二娘要随我奔波了。”
“……”尹明毓叹道,“一想到郎君与我皆无法尽孝于祖母和父亲母亲跟前,便颇为愧疚。”
谢钦顿时确定了他的猜测,语气带着些凉意,问道:“二娘可有好的解决之法?”
尹明毓像是作出了一个极艰难不舍的决定一般,道:“郎君,不若我代你留在京中尽孝吧。”
谢钦胸膛微微起伏,咬牙切齿地问:“我身边总要有人料理内务,你若是留在京中尽孝,不如我便带走青玉和红绸,如何?”
青玉、红绸就在旁边儿立着,一听到郎君的话,皆露出震惊之色。
而尹明毓看向红绸那赏心悦目的脸蛋,心生不舍,但还是忍痛割爱,极善解人意道:“郎君所虑极是,是得有人照顾郎君。”
青玉、红绸:“……”
虽说两个婢女自小伺候谢钦,但是严厉的郎君和不犯错就颇好相处的少夫人相比,自然是少夫人身边儿轻松些。
青玉倒是还好,红绸霎时没控制住不舍的神色。
尹明毓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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