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跟着转。
尹明毓的羊如今已经是成年羊大小了,驮着他极轻松,年前从庄子回来之后,尹明毓就让人打了一个小小的鞍,还有缰绳。
谢策要骑羊,她就教婢女套上羊鞍,然后让一个婢女在前头牵绳,两个婢女在左右护着他骑。
尹明毓安排完就不管他,自己在院子里转,时不时地站定,托着下巴琢磨这片地种什么菜,好给羊吃。
谢策学着她的样子,也小大人似的托下巴,一脸思考状。
金儿和银儿有事儿干,倒是没一直跟在她身后,忙完了才过来。
银儿以前也是贫苦人家的女儿,见自家娘子如此专注,便诚心诚意地发问:“娘子,不管种什么,不是都应该先翻地吗?”
尹明毓一听,恍然大悟,“有道理。”
谢策小脸上也满是认真,点头学话:“有道理。”
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引得众人一阵发笑,而他自己左右瞧瞧,最后看着尹明毓笑,也坐在羊身上露出小牙,笑起来。
他们心情都好,成为坐骑的羊心情显然就不甚美妙了,蹄子踢踢踏踏,咩咩叫个不停,只是因着前面两侧都有人,暴躁不起来。
尹明毓晓得它娇贵的很,脾气也不咋好,走过去在羊头上揉了一把,威胁道:“莫躁,否则不给你吃胡萝卜。”
谢策有样学样儿,也趴下身,一手搂着羊脖子,另一只小手够它的羊头,奶声奶气地叮嘱:“摔我,不给糖葫芦。”
什么糖葫芦?
尹明毓忍俊不禁,“想吃糖葫芦了?”
谢策倏地坐直,两只眼亮晶晶的,写满了“想”。
他动作太快,两侧的婢女生怕他摔了,连忙张开手臂护着。
尹明毓却是抱着手臂,和他对视好一会儿,然后慢悠悠地拒绝:“想也没有。”
谢策的脸立即便晴转阴,软塌塌地趴在羊身上,搂着羊脖子嘟嘟囔囔:“好可怜,没胡萝卜……”
鬼灵精怪的。
不过大概也就是小孩子,才这么无忧无虑,大人若是像孩子一般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就不可爱了。
尹明毓良心坏的很,偏就不给他糖葫芦,待他又在东院玩儿了一会儿,便让人牵着羊驮着他,送回到正院去。
隔日,大娘子的祭日。
谢家所有人桌上都换了素食,尹明毓是大娘子的庶妹,没现下这一层关系,在尹家时也都会随着嫡母,和三娘四娘一起祭奠大娘子。
尹明毓没什么负担,但谢家人似乎担心她有什么情绪,让她上过香后便教她回去,没让她陪着谢策守在大娘子灵位前。
既然被通知了,尹明毓就爽快地走了。
而她回到东院后没多久,染柳便来到东院,忐忑地说:“少夫人,老夫人让婢子以后在您身边儿伺候。”
是尹明毓主动要的染柳,但染柳真的过来了,她又没表现的很热情,只打量着染柳一双水汪汪的鹿眼,觉得这美人非常适合和她们一起翻地,于是毫不见外地直接招呼染柳:“你来的正好,来来来。”
片刻后,染柳双手握着一把镐,茫然地站在跨院里。
溜达羊在她身边儿转圈儿,咩咩叫,似乎在催促她为什么不干活儿。
染柳尴尬地提起镐,看向少夫人。
尹明毓先前已经换了一身简便的衣服,像个熟练的老农似的,搓了搓手,又哈了一口气,握着镐头把,高高举起,然后落下。
“噔!”
地上就刨出一个小坑,她却是手一麻,镐头便脱了手。
染柳瞬间慌张无措,金儿和银儿这俩婢女,却是纷纷抿嘴忍笑,忍住了才赶忙过去询问自家娘子的情况。
尹明毓当下有一丝丝尴尬,很快便又若无其事道:“没事儿,随便翻翻便是。”
金儿和银儿翻看她的手,随即,金儿试探地说:“娘子,有没有可能,这就不是耕种的时节?”
她们主仆三人,情分不同寻常,金儿和银儿说话也随意些,干脆便建议她算了。
尹明毓捡起镐,手臂搭在镐上,严肃地看着地上的小坑,“种菜不成,栽树吧,栽一棵桃树。”
反正坑都开始刨了,是一定要留下点儿什么的。
主仆三人都不觉得她们在干什么无聊的事情,立刻就改变了决定,从翻地改为刨一个大坑,为栽树做准备。
于是头一日来到少夫人身边的染柳,就一脸茫然地跟她们刨了好一会儿坑,很快便融入到东院里。
但尹明毓的羊就跟她一样,没长什么好心眼儿,她们前脚刨完坑离开跨院,这羊后脚便用蹄子刨土把坑埋上了。
尹明毓知道的时候,直盯着它,怀疑它本体其实不是羊,是狗吧?
“咩——”
羊蹄子上还留有它刨过土的证据,它却在房檐下十分有恃无恐地吃草。
尹明毓有一次压下烤全羊的念头,教人将羊牵去另一个跨院,然后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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