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当家不甘地劝说:“族长,侥族强占族地的世仇……”
胡族长摆手,“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现在不是挺好吗?”
他边说,边往他的住处走。
三当家知道他定是又要去找女人享乐,眼中闪过一丝阴沉,转而劝道:“岩族村与南梦族地颇近,不知会否影响族长纳妾……”
胡族长一听,果然驻足,十分重视道:“万不能耽搁我抬妾进门,快去派人打探。”
三当家紧咬牙关,尽力语气如常地应下来:“是。”
只是当他看着族长说完话就迈着急步走开的背影,眼中的不满便控制不住了。
另一边,樊家父子教人将岩族人带进来。
樊族长只正襟危坐在上首,一言不发,严肃中不掩其傲慢。
樊少族长面上倒是有几分纡尊降贵的和气,慎重地问:“岩峻,可是刺史家眷出了什么问题?”
岩峻和岩峡小心翼翼地看了威严的樊族长一眼,在岭南绵延百年的望族侥族比刺史家要更可怕。
两人皆有些怯。
“族长、少族长。”岩峻面容紧绷,试图动一动神情,可是越发僵硬,并不成功,“并非是刺史家眷出了问题……”
樊少族长一听,稳坐下来,皱眉道:“岩峻,我先前交代你的事儿,你忘了?看管好刺史家眷,近来务必要谨慎些,不要教人察觉出异样,也尽量不要来找我。”
岩峻心里有些不舒服,克制着,说道:“少族长,我也不想违背您的吩咐,但是我们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了……”
樊少族长问:“什么意思?”
岩峻努力作出愁眉苦脸状,道:“我们族里穷,自个儿都有上顿没下顿的,实在要供养不起谢家那些人了……”
他语气还是有些生硬,不够有说服力。
岩峡豁得出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就哭嚎起来:“少族长,我们怕饿着那些人,坏了少族长的大事儿,但村子里都吃不上饭了,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
岩族村是真的穷,他本来是假哭,哭到后来,想起这两日的遭遇,眼泪鼻涕就下来了。
樊家父子一听他这嚎哭的嗓门儿,下意识地往后看,随即,樊族长喝止道:“住嘴!”
岩峡吓了一跳,面上露出些许惧色。
樊族长冷声道:“谢家的东西没到手?那么多东西,还不够你们吃用的?莫要贪得无厌。”
不是许诺他们好处吗?现下便是贪得无厌了?
岩峻低垂的眼中闪过不忿。
好在,谢家婢女说过此事,倒也不慌。
岩峡收住哭声,凄惨地说:“族长,这个关口,我们不敢拿出去花用啊,万一被发现,不是害了族长和少族长吗?”
“不然……”岩峡试探地问,“不然下次,我们将东西拉过来吧?应该有不少好物件儿,正适合族长和少族长这样的大人物用……”
樊少族长斥道:“近来不可张扬!”
岩峻也调整好了情绪,无能为力道:“少族长,我们真的是走投无路,您就当是提前给我们一些好处,让我们度过这些日子,行吗?”
樊少族长看向父亲,见父亲微微点头,方才问道:“你们要多少?”
岩峻和岩峡皆是一喜,想到那个婢女的话,也不说实数,就瑟缩着伸出五指微微张开的巴掌。
“五千两?”樊少族长面露不愉,但他不想节外生枝,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五千两!
岩峻和岩峡全都震惊地瞠目结舌,全靠死死掐住大腿,才没有失态。
但是等他们看到装着银子的大箱子在面前掀开时,眼睛发直,死死地盯着箱子里的钱。
樊少族长瞧着他们粗俗不堪的样子,也不管两人如何将这些银子抬走,嫌弃地赶他们走。
岩峻和岩峡点头哈腰地告退,合力抬起沉重的箱子。
没拿到钱的时候,还觉得不真实,现在钱在手上,重好啊,越重越好!
这可是五千两!
他们村子所有青壮往死里做工,一年估计也赚不上一百两,这五千两,够他们全村好些年嚼用了!
而樊少族长看着他们出去,冷笑一声,“晾你们这些乡下人也花不了多少。”
马车就停在外头,其他岩族青年看见他们真的抬着箱子出来,结结巴巴地询问,一听竟然真的拿到了钱,全都脚下虚浮,神情飘忽。
就连岩峡,放下箱子,也忍不住冲着族人们傻笑起来。
但他们笑着笑着,又情不自禁地哭起来,为什么他们这么艰难,别人却轻松地拿出这么一大笔钱?
岩峻勉强还算稳得住,怕引人注目,催促几人将箱子抬上马车。
几人连忙回神,抬箱子上去,岩峡更是直接吹捧道:“不愧是峻哥,稳得住。”
他们带着这么多钱,哪放心在外久留,上了马车便赶忙离开蝴蝶谷。
但岩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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