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通就当是空手给谢钦招兵买马,到时邀功换些银钱充盈私房;不能说通……下次再说呗,左右闲着也是闲着。
“累~”
今天去遛了弯儿,还费了口舌,尹明毓点点肩膀,“好铜儿,快给我按按。”
银儿忍俊不禁。
金儿:“……”您还来劲儿了。
最后,金儿银儿一左一右为她按肩,染柳坐在她面前为她剥松子壳,谢策自个儿躺在竹床上睡着。
南梦村——
南柯驾着牛车回到村子,村里的人见到她全都热情地招呼,待到她的牛车消失在眼前,几个村人方才凑到一起嘀咕——
“她这都要嫁去蝴蝶谷了,总这么在外跑,不像话吧?”
“她性子野,不安分,难说。”
“应该请族长管一管她,别惹怒了胡族长,咱们没好日子过。”
“为了族里……”
另一边,谢家两个护卫远远坠在那鬼祟的人身后,一路跟到县城,盯着他稍坐停歇,然后出了县城,一直向西。
起先怕被发现,他们只敢循着车印走,然后便发现路途越发熟悉,直到靠近蝴蝶谷那条大路,本想继续跟,确定马车是往蝴蝶谷哪一家去。
忽然沉重的车轮声从蝴蝶谷方向传来,而且不止一辆,二人连忙远远躲起来,听着一辆辆马车过去,便分开来,一个继续跟,一个纵马飞驰,回州衙报信。
南柯与岩峻约定的时间,就在明天晚上。
岩峻心绪起伏,一整夜辗转反侧,这短短的几天,他一直在受到种种冲击。
原本只是打算搏一把,带着族人过上好日子,但他先是招进一座难伺候的大佛,村里锅都没了,苦不堪言。
后来他们又得到了这辈子都没办法想象的一笔钱,到现在都有人脚底下打飘。
经历了大悲大喜,也没有透彻,一头是树大根深的豪族,一头是直观感受到不同寻常的谢家人,脑子里一团一团理不清的思绪,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如果只想最急着解决的事儿,他……他想去光明正大地求娶南柯……
他想去提亲……
岩峻满脑子都是这个渴望,实在睡不着,天还未亮便蹲在母亲门口。
曲婆子一起床,看见门口杵着这么大个人,吓了一跳,忍不住拍打他,“你干什么!”
岩峻顶着一对黑眼圈儿,抬头直愣愣地说:“阿妈,你帮我去提亲吧。”
曲婆子一震,揪着他的耳朵往上提,“你再说一遍?!”
岩峻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怕她揪耳朵费力,没站直,半蹲着说:“我想去提亲。”
曲婆子喜上眉梢,松开他的耳朵,急忙问:“是谁?你这一走半年,可算是要成亲了!”
岩峻道:“南柯。”
“南柯是谁?”曲婆子迷茫,“咱村子里没有姓南……南?!”
曲婆子一下子回过味儿来,“你咋去攀他们那儿的高枝儿,人家能瞧上你?不行。”
岩峻忙解释:“不是,我……我和南柯定情了,想正经婚嫁,当然得提亲。”
曲婆子拉着脸,“你说清楚。”
岩峻半遮半掩地说了他和南柯相识的过程,怕亲娘不喜,没说南柯找他私奔的事儿。
曲婆子仍然没有笑颜,转过来劝他:“他们村子的人嫌贫爱富,你去提亲,就是伸出脸去教人踩,别去了,不合适。”
“怎么会?南柯说她村子里的人很和善。”
“你不懂。”曲婆子转身就走,并不想理会。
岩峻很急,他今天就想去提亲,“阿妈,没做怎么就不行?就算不行,也得让我死心……”
曲婆子一听,转回来,“聘礼也得准备,先准备聘礼再说吧。”
今天晚上南柯就要私奔,他临时去县上准备聘礼,来回确实来不及,所以现在又涉及到,是否要向谢家低头。
先把好处占了,其他的往后再想。
这都是跟谢家婢女学的,岩峻一咬牙,道:“阿妈,我有准备,你只要陪我去一趟。”
曲婆子见他非要去撞墙,到底还是答应了,只是看着儿子神情期待又忐忑,完全没有刚得知时的喜悦。
岩峻到竹楼找谢家婢女。
时辰太早,尹明毓还在睡梦中,被金儿叫起来,眼皮还半阖着,“什么事儿?”
“娘子,岩峻说想要见您。”
尹明毓霎时清醒,“这才一夜,便想通了?”
银儿抱着衣服过来,喜气洋洋地说:“娘子,他若是说出实话,咱们今日是不是就能动身了?在这儿属实不方便,婢子想早些到州衙见那南梦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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