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世代有仇怨的两族,真的会为了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握手言和吗?”
但那是百年前了……
三人都不再说话。
最终还是褚赫不如他们夫妻沉得住气,恨道:“查!我明日便再重新翻阅一遍南越的典籍!”
尹明毓可不掺和,诚挚地鼓励两人一番之后,便回屋去躲闲。
谢钦也不亲自做,连同那袋土一并交给褚赫之后,便回去写密折,再送入京中。
唯独褚赫,意识到他又自己揽活儿上身,对谢钦和尹明毓这对夫妻十分痛恨。
谢钦这一封密折送出州城时,京中刚收到他汇报五万两那封密折。
昭帝特许,谢钦的密折可直接上达天听。
在不久之前,昭帝收到谢钦的密折,便派人去查探那艘船是否在京城附近的港口停靠。
而谢钦派出送密折的人,日夜兼程,竟然真的赶在那艘船之前送达,昭帝的暗探在港口守了两日,便蹲守到了货船。
一路跟随,直到那批东西被送进京郊一处山林之中,南越的人与京中何人勾连,昭然若揭。
那附近全都是忠国公府的田产。
那批货物进入山林之后,忠国公府的郎君也从庄子里出来,悄悄进入山林,许久才出来。
恰好,扬州谢家查到的消息,也送到了京中,由谢家主呈给陛下。
那船只所属的商户,就是忠国公夫人的娘家人,他们这些年背靠忠国公府发达起来,自然也在为忠国公府……和平王敛财做事。
昭帝连为儿子开脱一句“这可能是诬陷”,都没法儿说出口。
密折之中没确定说是什么,可若不怕人,何必遮遮掩掩呢?尤其昭帝越发年老,继承人还未定下,涉及到皇位,从来就没有温情可言。
昭帝转过天便病了,至今不见好,早朝都休了。
一直到这五万两的密折送上来,昭帝的心情才好了些许,召见谢家主。
“景明性子跟谢卿如出一辙,太过端正,倒是你家这位白狐女侠的儿媳,每每皆有出人意料之举。”
昭帝苍老的脸上带着些许笑意,谢家主尚未归家,还不知发生何事,便直接露出疑惑之色。
“哈哈哈……”
昭帝扫了一眼密折,大笑起来,但笑了几声之后,便剧烈地咳了起来。
老太监担忧地送上一杯水,昭帝喝过之后,又抚着胸口顺了顺,方才戏谑地笑道:“谢家这位白狐女侠颇有劫富济贫的侠气,竟然从当地势力手中要来五万两,景明上报,要作民生之用。”
谢家主微惊,当着昭帝的面,不赞同道:“怎可刮民膏……”
昭帝面色犯冷,“豪族势大,不知又抢占多少民脂民膏才有此等势力,景明和尹氏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而且,景明在密折中说得分明,是南越的豪族肆意妄为,挟持他妻儿在先,他们为了周旋,只能暂时如此。
谢家主自然也知道此事,实际对他们的权宜之计并无任何责怪。
谢家位高,却也牵扯甚深,虽不至如履薄冰的地步,但若得帝王忌惮,总归是无法安心。
然他们家风如此,父子皆这般性子,束缚其中,反倒是尹明毓嫁进来之后,竟是因为种种意外之举,为谢家也打开了新的局面。
谢家主出宫回府,与谢夫人谈及南越那边的新情况,对尹明毓赞不绝口,“如此胆大心细,又能帮扶大郎,是我谢家的福气。”
谢夫人只要知道了他们如今处境是安全的,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下来,叹道:“我既是后悔教二娘和策儿跟去,又心疼大郎没有二娘在旁,独木难支……真是左右为难。”
谢家主拍拍她的手,道:“他们相互扶持,定会平安回来的。”
谢夫人扯了扯嘴角,想到安静至极的府邸,惆怅道:“府里实在太静了,过几个月知许也出嫁,就剩你我……”
谢家主问:“知许成婚,母亲不和妹妹一道回京吗?”
“母亲乐不思蜀,信里全都是她听了什么戏,去何处游玩,哪还记得咱们?”谢夫人唯有私下里,才会露出幽怨来,“莫说母亲,策儿估计也要在南越玩儿野了。”
谢策确实玩儿野了,但是心更野的,是尹明毓。
蝴蝶谷蹴鞠赛的事儿,由那日去上香的百姓传至各处,州城人来人往,更是不例外。
人皆有从众之心,而这众人之心,最开始也是有少数的人引领。
尹明毓这个刺史夫人一来便成为整个州城津津乐道的人物,短短一段时间,只要她出行,州城百姓就没有认不出她的排场的。
之前,她穿男装逛街市,她带着州城小娘子们蹴鞠,小娘子们又模仿她的穿戴打扮,州城便开始流行起刺史夫人带过来的京城时尚。
不过只是刚有个苗头。
蝴蝶谷蹴鞠赛之后,小郎君们爱上了蹴鞠,从他们开始,各家的小小郎君们也开始蹴鞠,进而有蔓延至整个州城的趋势。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