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告退!”
他一动,侥族的一行人皆起身,打算直接离开。
尹明毓端着的酒杯缓缓放下,温和地:“樊族长,你们这是不给我面子吗?”
“我看刺史夫人是不给我侥族面子。”樊族长眼神越发阴冷,直接抬脚,吩咐族人,“走!”
樊族长一行人便往庭院门处走,满脸都是“谁敢拦便是与他们作对”,旁人纷纷让开路,不敢惹恼他们。
远处夜空之中,两三个天灯缓缓升起,慢慢其他方向也渐渐升起天灯。
尹明毓举起酒杯,重重摔在樊族长等人前方石板地面,“我让你们老实待着,没听见吗?”
在场宾客瞬间露出惊异之色,樊族长等人也不由停下脚步,回头怒视她。
而碎裂声一响,只几息的工夫,谢家的护卫们便一拥而入,突袭向庭院处的樊族长等人。
他们动作太过迅疾,侥族一众刚要抽刀,便已经被刀架在了脖子上。
“啊——”
现场的宾客们纷纷尖叫,慌张躲闪。
蛮族和侥族就算只是明面上同气连枝,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三当家胡金见状,立刻起身,便要呼喊人前来解围,“来……”
可他刚喊出一个字,便觉颈上一痛。
另一边,一身喜服的胡族长一见乱起来,丝毫没有族长的担当,转身就要跑。
但他刚迈出去两步,一把短刀便刷地横在他颈前。
胡族长慑的一动不敢动,下巴高高抬起,生怕刀刃割破他的喉咙。
握着短刀的,是戚夫人的婢女。
众宾客看着婢女和她们手中寒意森森的刀,又转向南越最尊贵的两位夫人。
戚夫人不知何时,手中也多了一把短刀,正在把玩。
尹明毓立在戚夫人身边,淡淡道:“我都说了,老实待着,不要妄动。”
她们身侧,谢家的护卫持刀守卫,眼神如鹰隼一般锐利凶猛,教人望而生畏。
现场静极了。
有一位宾客端着杯子的手抖动不止,一下没握住,咣当掉落。
尹明毓和戚夫人的眼神瞥过去。
他吓得直接滑跪在地,求饶:“饶、饶命……”
尹明毓和戚夫人收回视线,那人浑身一软,汗流不止。
刘司马夫人下意识地紧握住女儿刘娘子的手,刘娘子则是满眼放光地望着两位夫人。
与她一般的,还有几个州城的小娘子,她们皆向往地仰望着尹明毓和戚夫人。
而在众人没注意到的时候,州城的夜教漫天的天灯照亮,有若星辰,如梦如幻。
这一方宅子之外,州衙的褚赫和一众官员发现了这场景,州城中的一些百姓也发现了这一幕,不约而同地仰头遥望。
岭南的天变了。
就从这一夜起,这漫天天灯便是见证。
一众士兵破门而入,团团围住所有人。
樊族长、胡族长等人一见这些闯入的士兵,本就灰暗的脸色彻底没了人色,绝望笼罩头顶。
随后,一身铠甲、手握长刀的戚节度使阔步踏入庭院之中,他视线先划过戚夫人,确认她安然无恙,方才命人捆了蛮、侥两族人。
宾客们更不敢乱动或是出声,他们对今日发生的事儿皆一头雾水,即便能够肯定针对的是那两族人,但瞧着往日不可一世的两族人落败公鸡似的,心里皆惶惑不安。
他们怕受到牵连。
而戚节度使紧接着便告知一众宾客,暂时不能放他们离开,神情威严,不过态度却并不苛刻。
宾客们仍惴惴不安,尤其是他们这些人中,多多少少都跟两族有些牵连,否则不会来参加婚礼。
尹明毓既然插手管,便要有头有尾,是以出言简单安抚了众人几句。
戚夫人等她说完,短刀入鞘,收回宽袖中,问尹明毓:“可还有事?”
尹明毓稍一想,还真有一事,南柯还在后头。
她便让银儿跟着护卫去后院,交代两句。
银儿领命,抬步向后院走去。
新房里,南柯的手伸进床褥下,那里,她藏了一把匕首。
南柯知道今日刺史大人和刺史夫人要动手,所以只要熬过今日便好,她想好了,若是胡族长来了,便用匕首来保护自己,也亲手为受他淫辱过的族人报仇。
她能听到一些前院的乐声和喧闹声,那些声音,没有让她焦躁,反而越发冷静。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南柯的心却剧烈跳动起来,匆匆起身,打开门,仔细去听。
她听到了尖叫声,又听到了很多脚步声,霎时便确定一切,浑身如同甘霖洗过一般,畅快不已。
南柯想亲自去看看那些人的下场,方才走出后院门,便被士兵连同胡宅的下人一并抓住。
这时,银儿过来找她。
“南柯,前面一切顺利,夫人让你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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