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听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左手抹了一下,右手又抹了一下,这才堪堪擦好。鼻音很重,怎么你的每次惊喜都搞得跟惊吓一般,呜呜我手擦了眼泪抹了鼻涕,我手好脏,我怎么戴戒指啊。
江言酌头脑空白了一顺,肾上腺素在体内疯狂飙升,血液都快冲出血管,他艰涩地开口:听听,你答应我的求婚了。
秦听瘪着嘴巴,举着黏糊糊的双手朝江言酌晃了晃,看向四周,巡视着哪里洗手,傲娇地回复:你这么笨,今后没我怎么行啊,我要不答应,我这些天都怕你把厨房炸了,受伤还得我照顾你。
江言酌依旧跪在地上,把戒指暂时放回口袋里,拿出纸巾帮他擦拭着手,颤抖地擦完后,将戒指重新掏出,吻了吻他的手背,郑重地为他的听听戴上了戒指。
秦听看着手上的戒指,笑容灿烂拽起了江言酌扑进了他的怀里,你最好说到做到,不许惹我难过。
江言酌轻笑出声,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后背,舍不得,我永远都是听听的了。
秦听咬了咬他的下巴,好笑道:是呀,我的笨蛋爱人。
两家人见面商量婚事的那天更是异常的和谐。
江言酌特意打电话给他的舅舅,询问他能否回来主持他的婚事。毕竟他不是真的没有亲人。
言舅舅立即拖家带口从国外赶了回来。令江言酌出乎意料的是江言酌的母亲,言蕴也跟着回来了,但在饭桌上却一直保持着沉默。
钱大有和言舅舅二人侃侃而谈,一桌子人围着秦听和江言酌夸,从长相性格能力各个方面,夸个没完没了,秦听觉得自己的脸皮都快要夸薄了。
总而言之,他们二人实在般配,天生一对。一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每个人都眉开眼笑,心满意足。
江言酌自知他的家人根本不会对秦听有任何意见,因为秦听是他的爱人。他的舅舅母亲整个言家对他都抱有亏欠。舅舅甚至把国内的全部产业都交给了他,告诉他这是他从没见过面的外公留给他的,留给言蕴的孩子。
江言酌送他们回了住处后,言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似有话想和他说。
江言酌抬眸,淡淡叫了他一声,母亲。
言蕴从来没想过江言酌还会开口叫她一声,愣怔了许久,莫名想起她狠心将五岁的江言酌丢下后,他经常哭着打电话奶声奶气地哭着找妈妈。
她也心软过,后悔过,应该带着江言酌回一起走的,可想起他身上留着江家人的血,她就憎恨他,也憎恨自己。
再后来江儒诚总会以江言酌为借口,逼迫她回去,回到他打造的牢笼里。她没得办法,最终选择了自己。
对于江言酌只有愧疚与抱歉,除了经济上的弥补,她什么也做不了。
江言酌已经不需要她这个失职的母亲了。他已经过了难过时哭着找妈妈的年纪。
今日看到江言酌如此出类拔萃,眼神望着她时是冰冷的,纵使在微笑,但那笑意始终不达眼底。言蕴心里五味杂陈,像是有人拿着刀将她的心捅烂了。
言蕴咬着唇,强忍着眼泪,小酌,对不起,我选择了最差劲的一步棋。
江言酌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您选择了聪明女人最该选择的一步棋,离开那个人渣。
岁月从不败美人,纵使言蕴已然四十多岁,可她依旧眉清目秀娴静温柔,举止投足里透露着女人的端庄优雅。
听到江言酌的话,言蕴的眼泪瞬间止不住了,面对着比她高了一头的儿子哭得很是狼狈,可是我选择了身为一个母亲最糟糕的一步棋,我该带你走的。
江言酌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纸巾远远地递给她,不重要了,都过去了,江儒诚会在监狱里度过残生,为他做过的恶事买单。
我现在很幸福,我终于有家了。您可以彻底抛下过去了,永远朝前看。
我的婚礼您也不用勉强参加了,您的出现会让我很有压力,我不想在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里,回想起过去的种种。
言蕴知道他的儿子失望过心寒过,幼年的他对母亲的思念早就在日复一日的痛苦里消磨殆尽了。年少时的江言酌几乎已经不会再笑着看向任何人了,他变得沉默寡淡,什么也不会牵动着他的心绪。
唯独今日看向秦听时,眉眼温柔,时刻都在微笑。
这世上能牵动着他情绪的人也就只有秦听一个了。
言蕴整理好表情,挤出苍白的笑容,看着高大的男人转身的背影,忽然不顾形象地喊道:那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吗?
江言酌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他看着远处趴在车窗上昏昏欲睡的秦听,缓缓开口:我知道在我以前上学时,您经常会派人来拍我。您生我不易,养我五年,经济上从未亏欠我。以后想见我,我会带着听听去看您,就这样。
至于别的他就无能为力了。
江言酌大踏步地朝着秦听走去,坐回车里紧紧地抱住了他,细细密密地吻着他的额头鼻尖嘴巴,情绪低落,又有不安,拼命地汲取着秦听的温暖,疯狂充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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