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看了看周围,瞄见了两个秋千,上面装饰着花朵,大概是宫里的妃子做的。
此刻正好方便了他。
“坐着说吧,站着多累。”张良先走向秋千,顺便用脚蹬了两下。
秋千晃悠悠地动了几下,上面的花随着摆动,不时地散发出一股舒雅的香味。
刘邦看了看秋千上的花,略带犹豫地也坐下了。
秋千对于他来说有点小,只好一边撑着才能坐稳。
“你知道我娘亲是个妓女对吧?”
“普天之下,好像都知道。”
“对的哦,我娘亲,的确是个妓女,不过啊,她是个清倌,一直到遇见我父皇之前,都是清倌。”
刘邦看着张良,静静地听他说,发现他虽然说着父皇,可眼里却是显而易见的厌恶。
“然后我娘亲就被我的好父皇强占了身子,而我父皇呢,怎么可能带一个风尘女子入宫,即使她清清白白。走之前还不忘给我娘灌了避子汤。”张良一边晃着秋千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着,好像那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刘邦看着他一脸的风轻云淡,却是止不住地心疼。
“可他没料到,我命大的很,就算有避子汤,我娘还是怀上了我。当月华仙子被的消息莫名传满了整个国家后。”
“我娘就不可能有安稳的日子了,还能怎么办呢,她只好离开一直赖以生存的揽月楼,去找零活做,可一个自幼出生于书香门第,就算落魄也一身傲骨的人,能做些什么呢?”
“你娘你娘很好,真的很好!”刘邦听到着,急忙表明自己的心意,一时情急,竟然被口水呛到了。
咳嗽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对啊,我娘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你怎么跟个傻子一样?”张良看着一边咳嗽还一边试图说话的刘邦,无奈地替他拍背。
“一直到我被接进宫时,我娘都在做零活,教我读书,她一直觉得,我跟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每次当我背下一篇文,作出一首,她总会笑的很开心。”
“我喜欢那样的日子,可是啊,父皇不允许一个妓女给他抹黑,特别是一个被放出消息连清白都没法确定的妓女。”
“于是再验明我身体里的的确确是流着他的血统后,我娘就被赐死了,我也随着改姓,叫了张良。”
“后面如何登基我就不说了,反正好像也是普天之下,无人不知。”
“嗯。”
张良掐下了一朵花,放在鼻下轻嗅,一双眉眼弯的甚是好看。
“认识易无辛,是在我还没进宫之前。”
“我娘一心要教导我成为一个腹有诗书的人,即使不求才高八斗,也不能平庸。”
“于是那段年岁,即使家里再穷,也要让我上学堂,从来没有改变过。”
“我和易无辛,八岁的时候就认识了。”
“日久生情?”刘邦也学着摘下了一朵花,闻了闻,发现的确挺香,只不过有点过于甜腻,他是不怎么喜欢甜的。
“没错,的确是日久生情,不过生情的,好像就我一个。”
“初见时,我记得自己穿着洗的发白的衣衫去报到。”
“小孩吗,总归有点自尊心,即使明白事不由己,可心里总归会难过。”
“特别是看见旁人都好吃好喝的时候。心里可真不是滋味。”
“那时候啊,他给了我一颗糖,很甜,一路甜到了心里。”
“这也就很方便他以后在那里插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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