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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摇摇晃晃的将一面镜子搬了出去。他用手擦了擦汗,看向房间里,问另一个:“这应该是最后一块了吧?”
另一个妖精点了点数量,点头:“对,是最后一个了。真是奇怪,圣子大人为什么突然开始讨厌出现在他房间里的镜子呢?”
“他最近心情好像有点不太好,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
“没事的,圣子大人肯定能解决的。”
最后一块镜子从自己的房间里消失,厄尼斯特总算长长的松了口气。他疲惫的倒在椅子上,或者说疲惫从内部渗透出来,突如其来,让人动弹不得。厄尼斯特觉得自己一定有哪里出现了问题,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出现了问题。
“诅咒血脉”他喃喃,咬牙切齿。
他能感受得到自己心中有别样的情感,那些情感在血月日,在血族的身上已经薄发出来,藏无可藏。但是在那个时候被允许的一切,他决不允许她现在发生。
这一副与自己的父亲毫无二致的模样,这副光精灵圣洁的皮囊,现在只是看到就会让人厌恶。憎恨亲族是重罪,可是他突然发疯似的开始憎恨起他来,或者说这些仇恨原本就存在,只是如同种子一般被深埋起来,越积越大,越累越多,瞬间爆发出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原来已经这么多了。
他不敢去见魏丹程,也不敢去面对那些陌生的悸动,想要触碰,想要靠近,当对象变成了小魔女,当实施动作的人变成了现在的自己,一切令人心动的美好都烟消云散,只剩令人作呕的危险铁锈味。
我不会和你一样的。
他想。
我绝不会成为手握锁链的人。
镜鸟最近非常繁忙。
主要表现在所有人都可以无所事事的时候, 只有他一个人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催逼着他,而且撒娇也好埋怨也好,魏丹程铁面无私, 要他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承担自己做的事情的后果。
镜鸟:哇,小魏好严厉,哭哭。
小魏:都怪你自己啦, 不许哭哭。
之前镜鸟被关在底下迷宫的时候, 为了能够成功地从时空狭缝里逃脱出去,曾经在里面释放了自己的能力。虽然对于当时的镜鸟来说也是一次并不确定后果的尝试, 但是现在看来他确实可以用自己的漆黑海域一定程度上的对抗他人指定的规则。之后的事情大家都清楚了, 虽然镜鸟确实是已经回归,但是大片大片污秽的海域并没有清楚, 现在为止教廷方面的底下迷宫基本上处于半停滞的状态, 规则之间的冲突对抗让那片空间变得比较无序,单是进入也充满了危险。
教廷方面:既然现在你是镜鸟的管理人, 那就请你负起责任来吧。
魏丹程:具体是什么工作呢?
教廷方面:很简单, 让他自己把他的东西清理干净就行了。
镜鸟本人对于工作并不在意, 他本人早就已经经历过比无序空间更加危险的诡域,这点事情于他而言之需要小心谨慎即可,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但是这份在他看来并不重要的工作非常严重地挤占了自己与小魔女相处的时间, 这一点真是让人不能不重视起来。
于是镜鸟抗议:“我不管,反正我又不是圣子, 而且厄尼斯特自己也有空间方面的天赋啊, 让他去不是也一样吗,反正我不管。”
可是不管有什么用呢, 小魔女已经决定让他负起责任来了, 哼哼唧唧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于是这只粘人的小鸟狠狠地撒了一通娇, 像粘牙糖一样粘在魏丹程的身上,“马上就要分开了,再抱一下。”
唉,真是粘人。
不过说到这个,魏丹程确实觉得有点奇怪,明明教廷自己就有空间方面相关的专业人才,为什么反倒要舍近求远过来让镜鸟做这些呢,在事前他听到别人说起过,无序空间的清理整顿并不是只有镜鸟才能做,既然如此的话,让厄尼斯特来完成不是更加合适,也更让人放心吗。
“这个啊”瑞德有点面露难色,小小的白鼬骑士两只前爪环在一起,头深深地低下去叹气:“本来,这种消息并不应该外传的”他招招手,示意小魏附耳过来。
瑞德说:“圣子生病了,很严重。”
他恳求道:“你能去探望一下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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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子生病了,甚至已经病得见不了人干不了活,对于教廷来说这应该是非常严重的状况,差不多类似于震慑他人的武装突然瘫痪,这还能不着急吗?可是她看这些人都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在这里,医生好像是一种地位超然的职业,而且就算是在教廷里,就算是圣子,也没有“私人医生”这一说,可是到现在了,小魏从来没有见过有什么自称是医生的人过来,瑞德说厄尼斯特甚至没有接受任何治疗,就这样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就这样扛着。
“别人觉得这只是一次比较严重的血月日,但是我知道不是的。”白鼬骑士欲言又止,小爪子在空中抓了抓,最终放了下来:“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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