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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祁臧开着一辆越野带队前往白云山。
暴雨不再下了,但山间仍有小雨。祁臧打头阵开路,迎着风雨上山,踩离合、刹车、换挡,在山路开车开得如履平地,很快抵达案发别墅。
分局警察王晨、两名白云山派出所的民警,以及一名叫杜壮的分局法医早已等在这里。待祁臧到了,他们迅速带着他穿过警戒线进现场。
路上祁臧已跟王晨通过电话,得知其中一个死者叫刘娜,目前判断她确实属于溺死。尸体口鼻处有明显的蕈状泡沫,双肺体积明显增大,有出血斑,肝脏淤血明显。
尸体一直泡在冷水中,这会加速尸僵的形成,死亡时间推测在7月20日,也就是周六的凌晨0点到1点之间。
刘娜身上有一些不致命的伤痕,疑似生前跟凶手发生过摩擦,不过并没有遭受过虐打、性|侵的痕迹。
至于浴缸里出现的另外的尸块和脏器,经过dna比对,确定它们属于同一个人。
尸块主要是不含骨头的好几块软组织,一只脚,三根手指。器官则包括一个肾、一块肝、一部分胃,目前已经出现了一定的自溶现象,死亡时间应该要比刘娜早很多,但具体的死亡时间、死者性别、年龄等等,全都无从判断。
死者的dna已在数据库里进行匹配,分局也着手排查了目前跟失踪有关的报案,却暂时没有什么结果。
到底该如何核实死者身份,得靠市局的法医和刑警再想办法。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关键,浴缸里的血基本都是道具假血,是用蜂蜜、色素人为造出来的。
是以空气里充斥着甜味,浴缸内现在也已爬满了蚂蚁。
此时此刻,尸体、尸块等已经在周六被送往分局法医部门,地上的水汽也蒸发得差不多了,这会儿浴室里只剩浴缸里的道具血、蚂蚁,以及正上方的墙上贴的血字。
王晨把第一次现勘时拍摄的现场照片递给祁臧,让他对比着看。
祁臧看了一会儿照片,抬头望向墙上的字。
“杀掉你,吃掉你。”
低声念了这句话,他问分局的法医杜壮。“第一次尸检已经做了?刘娜的胃容物什么情况,里面有人肉吗?”
“没有。”杜壮摇头,“按我个人看法,刘娜只是个17岁的高中生,她不该有杀人分尸的能力。被分尸者的脏器摘取很完整,尸块切割整齐,这是很专业的人才能做得出来的。她实在不太可能‘杀掉他’,再‘吃掉他’。”
祁臧:“嗯,如果是这样,这些文字就都只是噱头。她没杀人,也没自杀,她是单纯的受害者。”
王晨倒似乎有不同意见,开口对祁臧道:“可刘娜确实有自杀的倾向和可能。”
王晨他们已去过一趟刘娜的学校,把她留在课桌里的书翻过了、也拍了照。
他先给祁臧看了刘娜语文书的照片,那上面的内容确实有些让人吃惊——
每篇课文里,如果出现“死”这样的文字,都会被她画圈。这圈还不止一个,大概是每次看到这个字,她都会多画一笔。
几乎可以想象,上课的时候,刘娜表面上在看课本,其实根本没有读文章,而自始至终都在想跟死有关的事情。
划拉着手机,王晨赶紧又给祁臧展示了一幅画。
这幅画粗制滥造,乍一看像是毫无美术功底的人胡乱画出来的。
画的内容则有些奇怪了,上面有个人的肚子被剖了开来,一个没什么任何表情的小孩很自然地站在敞开的肚子中。
这幅画最末端写有几行文字,居然跟案发现场的那几句很类似。
王晨道:“这样一来……确实不能轻易排除刘娜模仿这幅画和上面文字进行自杀的可能。”
祁臧皱眉问:“画的作者能看到吗?”
“右下角有疑似是作者的落款,写着一个‘xie’,也许作者姓‘谢’?”王晨道,“巧得很,北水店那帮员工里就有个人姓谢。他叫谢桥。周六是我给他做的笔录。看上去他特别冷静,也很聪明,还非常……”
祁臧:“还非常什么?”
王晨斟酌了一会儿,选择了一个词。“他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男人。”
如果在认识许辞之前,祁臧听到有人用“漂亮”二字形容男人,会觉得很奇怪。
现在他当然不会再这么想,只是非常不以为意——
那个叫谢桥的再漂亮,也不可能比得过许辞。
对于王晨的话,祁臧暂时没发表意见,只又问:“还有别的线索吗?”
王晨立刻又提到一个关键信息——周五晚上11点,刘娜去别墅门口,不知道从谁手里接过一个行李箱。
那行李箱似乎有些沉,正好去客厅的姜雪看到了,想要帮刘娜抬上去,却被拒绝了。最后行李箱就那么被放在了别墅一层的大门口。
王晨道:“我在想……行李箱里有没有可能放着一部分尸块和器官,道具血,以及血字贴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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