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张云富勉强同意设立了第三支队。但与此同时,他也将其他队伍里不要的人,又或者诸如李正正、柏姝薇这样的新人全都留给了祁臧,简直带了点刁难的意味。
祁臧没有带队经验,只能把规矩往严了定,好歹坚持到了现在。
这种情况下,祁臧很懂得以身作则,多年来坚持孤寡生活,并且也几乎从不在人前抽烟。
他活得非常克制。
可今天他胸中实在郁结,抽了三根烟都没能缓解。
他决定去医院看看许辞。
镇医院很小,楼房看着也颇为简陋。
走进铁质大门,没过多久祁臧又退了出来。
他去到了街边的商店里,买了一个果篮、还有一束鲜花。
一手拎着果篮,一手捧着花束,祁臧走进镇医院。
走到医院大楼前的时候,他有些意外地看向了停在门口的车。
那是一辆很拉风很浮夸、与小镇气息格格不入的兰博基尼。
略皱了眉,祁臧走到病房门口,正要敲门进去,听见里面的一个男声——
“谢哥,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请了王医生过来。穷乡僻壤的医生不靠谱,让王医生帮你再看看。然后我们回锦宁市市医院。医生我已经联系好了。”
“警察那边不用担心。我会为你请最好的律师。”
……
病房外,祁臧的眉头皱得更紧。
许辞的病房里有人,而且听上去像是个阔少。
怎么?楼下那辆兰博基尼是他的?
·
祁臧暂时没有进病房。
他转身去到楼下的院子里,心里烦躁更甚,又抽了两支烟,这便见到一个身材高挑的、显得很阳光帅气的年轻男人从医院大楼里走出来,直接坐上兰博基尼,把车开走了。
他默默盯了那车一眼,再往许辞的病房折返。
刚走到走廊,却又看见另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跟“谢桥”身上商业气质有些像的年轻人,抢先一步推门进入许辞病房。
去到房门口的时候,祁臧无意识地听了一耳朵,就听见里面的人在说:“谢总,帮你削了个苹果。现在吃吗?要不要喝水?”
“你真的没事儿?看你这脸色……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
祁臧烦躁得又想去抽根烟了。
可他忽然意识到他是来问案子的。他有非常充足的理由进入那间病房。
于是敲了三声房门,祁臧气势汹汹来一句“警察,问话!”后,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满脸天王老子的王霸之气。
这股嚣张气焰在看到许辞那苍白虚弱的脸、以及那双漆黑的瞳孔时,立马消了下去。
他的声音不觉小了很多,嘴角也带了笑意。“谢先生,没打扰吧?”
·
警察要问话,孟宇只得走了。
走前还戒备地多看了几眼祁臧,留下一句:“我们谢总身体还很虚弱。请你注意一下,言辞不要激烈,不要刺激到他。”
祁臧根本没有理会他。环视了一下屋子,病床边放着好几篮装饰精致的花、以及好几种高级名贵的补品,这么一比较,他在医院门口随意买的花篮和水果简直拿不出手。
把这两样东西放下,祁臧随意抓了一把头发,目光落在病床边桌子上的果盘上。
苹果被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
不过看样子许辞还没来得及吃。
祁臧从自己买的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走到许辞面前削了起来。过程中还不忘很自然地推开了那盘已经被切好的苹果。
病房内很安静,一时只有沙沙削苹果皮的声音。
削好苹果,祁臧切出一小块,用水果刀直接插着递到许辞跟前。
许辞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张口吃了。
祁臧问他:“怎么样?”
许辞:“有点酸。”
把苹果和刀都放下了,祁臧给许辞端来一杯水。“咳……那就不吃了。下次给你买好的。”
之后许辞靠在床头没接话,只是静静看着祁臧。
祁臧又问他:“身体怎么样?没受什么伤吧?”
许辞摇头:“没事儿。呛到点水,救人的时候脱了点力。装得很严重,只是不想去审讯室。”
祁臧笑了。“这会儿倒是实诚了。明明谎话张口就来。”
许辞没接这话茬,接过祁臧递来的水喝了一口,他道了谢,再上下看祁臧一眼。“抽烟了?”
祁臧提起自己衣领闻了一口。“诶?这么大味道?有没有呛到你?”
许辞又摇头。“不会。我偶尔也会抽一根。”
祁臧问得自然:“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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