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祁臧对偷窥者孔大同问完话,又找各部门碰头开了个简短的案情会议。
会议上,痕检那边带来了最新的调查结果——
在夏蓉的阳台上只找到了一种脚印、一种绳索留下的痕迹。
那脚印对应的脚是42码,是带圆点的钉子鞋,经过比对与孔大同穿的鞋一致。
他们后来顺着足迹一路找到了小区北边,在那边发现了翻墙的痕迹,鞋印也是孔大同的。
从墙翻出去出去就是小区外,他们沿着湖边一路找,找到了被丢弃的绳索,之后在上面提取到了孔大同的指纹。
由此,基本可以确定,案发前后出入夏蓉房间的,确实就只有孔大同一人。
这样一来,柏姝薇提出的袁母买|凶|杀|人的想法也暂时无法成立。
毕竟凶手好像无法做到隔空杀人。
那么夏蓉到底是怎么“吓死”的呢?
山康从经纪人口里了解到的这位老师,恐怕真的是唯一了解夏蓉的人了。祁臧极为重视,亲自给他打了电话。
曾成华接了电话,表示自己有重要的客人要招待,并且现在需要靠轮椅才能行动,不是特别方便去公安局。
于是祁臧提出上门拜访。
·
此时此刻。
晚饭时间已过。越野车在川流不息的夜色中前行。
算了下时间,曾成华的客人应该尚未离去,祁臧便没有立刻把车开向他的住处,而是又朝滨湖小区开了过去,打算再回现场看看情况。
祁臧把车开得非常平稳,许辞得以靠在副驾驶座上小憩。
等红绿灯的时候,祁臧瞥了一眼许辞。“睡着了?”
许辞没有睁眼,淡淡道:“我如果真的睡着了,也会被你这句话吵醒。”
祁臧:“……抱歉。”
许辞:“没关系。”
祁臧不觉莞尔,然后问他:“你最怀疑谁?”
“尽管还不知道具体的手法。但我最怀疑的,还是袁尔阳。”许辞道。
“怎么说?”祁臧问。
“案发当晚没有任何人出入过夏蓉的住宅,除了孔大同。但有条件‘吓’死夏蓉的,除了面对面出现,或许还可以通过电话。”
许辞道,“另外,还是那个原则,死者死亡,谁收益最大?当然是能攀上千金小姐的袁尔阳。”
祁臧看他一眼。“你这纯属脑洞推理。一通电话把人吓死?这实在有点异想天开。”
“就知道你要这样说。”许辞淡淡道,“怎么样通过一通电话就让妻子被吓死……确实有些难以想象。或许还有什么我们还没有发现的东西。
“我知道,你祁大警官不喜欢凭空开脑洞,喜欢从真实的细节看真章。你后面会发现什么样的关键真实细节,我拭目以待。”
祁臧抬起右手摸摸鼻子,再重新把上方向盘。“别揶揄我啊。还在记之前我怼你的仇?”
许辞不答。
祁臧又道:“我是实在没想通他的动机。本来我也对他有怀疑。但听了山康的话……这袁尔阳简直把夏蓉捧在手心里宠,经历了父母反对、阶层差异、网友们的口诛笔伐,他们千难万难都走过来了,现在孩子都有了,应该越来越幸福,怎么袁尔阳会忽然为了一个千金小姐杀她呢?
“章小雨同学,我这话没有批评你冷血什么的,但我觉得你确实有点不懂感情方面的事情。有的人是把感情看得比命都重,区区利益算得了什么?”
许辞抿了抿嘴,倒没跟祁臧争论。他只道:“你之前把问询过程详细告诉了我。你提到,袁尔阳否认她妻子在乎戒指,也否认出轨,与此同时,你也认为,所谓结婚纪念日要到了所以才戴戒指的说法很牵强……
“那么祁警官你想想,他那天戴戒指,如果不是戴给妻子看的。那是戴给谁看的?”
祁臧立刻明白许辞说的是什么了。
他背脊一凉,袁尔阳一个小小的戴戒指的举动,背后却透露出了极为可怖的事实——
袁尔阳那天早上去滨湖小区、发现妻子死亡、继而报警,如果他的戒指不是给妻子看的,那就是给警察的。
他想告诉警察,他和妻子深深相爱。
可为什么他会知道警察会赶来?
只能是因为在去滨湖小区之前,他就知道妻子已经死了!
祁臧面上笑容全都不见了。
在其他人面前,他从来神情冷峻、雷厉风行。
但自从确切地知道谢桥就是许辞之后,他在许辞面前从来都是温和的、甚至有的时候是有点傻愣的样子。
此刻他在许辞面前少见地严肃了表情,轮廓分明而五官锋利。
许辞侧头望过去,看见夜色把祁臧轮廓描得更深。
这个人在自己面前虽然总是嘻嘻哈哈,但比起八年前心无城府、什么都不往心里去的样子,确实有了很大的变化。
不过许辞始终觉得,祁臧的内心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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