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队长立刻低头应声,架着陆文磊快步退了出去。
顾远转向方谨,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先把他上下打量了一圈,目光着重在裸露的脖颈和手腕处停留了片刻,确定他没受到任何伤害后才开口问:“——你怎么在这里?”
方谨恭谨地低下头,说:“我从律师行回公司时在路上看到了陆文磊,怕惊动他所以不敢声张,一路悄悄跟到了这楼下。后来他下楼去买东西,我就潜入了进来,碰巧看见那张合影……”
“方助理,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顾远冷冷道:“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的第一反应必须是立刻通知我,而不是自己孤身潜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如果我刚才晚来一步现在差不多可以给你收尸了,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我会特别感动?”
方谨一声不吭,末了轻声道:“对不起。”
这个姿态明明非常温顺,但不知怎么却更刺激了顾远心头那股无名的邪火。
如果这时周围没人,他肯定还能再警告两句更厉害的。不过现在边上全是保镖,众目睽睽之下他直觉不想给方谨没脸,因此最终只不耐烦地扫了他一眼:“——还不快跟我走!”
他们两人在保镖的警戒中下了楼,几辆蒙了牌照的黑车已经等在了马路上。方谨跟在顾远身后,像平常一样紧走两步打开车门,然而顾远却没有立刻坐进去,而是突然顿了顿:“——刚才楼上你叫我什么?”
方谨一怔,突然反应过来。
他第一眼看到顾远在门口的时候,脱口而出的是名字,而不是顾总!
方谨不知如何作答,一时便愣在了那里,只听顾远带着戏谑地哼了一声:“平时顾总顾总叫得好听,心里其实还指不定怎么叫我对吧。”
说完顾远看都没看方谨一眼,就直接钻进了车里。
方谨:“……”
方谨呆了半天,才迟疑着走到汽车另一侧,像平常一样打开车门坐到顾远身侧的后座上,良久后偷偷从眼角观察顾大少的脸色。
只见顾远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说不出来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或者只是随口说一句玩玩;方谨心里实在吃不定他情绪如何,半晌后斟酌地咳了一声,小心道:“顾……总?”
顾远只作没听见。
“……顾总您刚才那一手真厉害,要不是您我就完了。”方谨诚恳问:“您是不是练过?”
保镖陆续全部就位,司机看看后视镜,缓缓发动了汽车。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搞个过肩摔腰疼俩星期,英雄救美还被美非礼。”顾远终于悠悠道:“既然弱就该老老实实被人保护着,凡事还强出头,我看好你下次直接被人办了。”
方谨一愣,瞬间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这反应让顾远最后残存的一点不满都消失了,他微笑看向方谨,毫不掩饰地挑了挑眉。
顾远几乎难以自控,只能竭力压住从骨髓深处蹿起的火热和亢奋
顾远那一记飞刀让陆文磊昏迷不醒,送去医院后检查说有一定程度的脑震荡,于是顾远派了几个保镖,暗中把陆文磊关押在了一座隐密性极高的私人医院里。
顾远原本的打算不仅是要把自己的资金弄回来,还要把明达航运洗出来的黑钱全吞下去——他虽然没明说,但方谨已经看出了这个打算。
因此从某方面来看顾名宗对他的评价是对的,年轻气盛,锋芒毕露,野心勃勃。
方谨不明白的只是顾名宗为什么厌恶这些特质。如果是野心太甚的话,顾名宗自己也是个占有欲和控制欲都极强的男人,为什么对继承人就完全是另一个标准?
难道真像他说的那样,顾远的野心更像他母亲的家族?
但顾远母族也是世家财阀,地位势力都远甩迟家十八条街,就算相像又有什么关系呢?
从陆文磊昏迷的第二天起,方谨就亲自带保镖守在了私立医院封闭式病房里,随时随地监控他的苏醒情况。然而大概是逃亡路上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很差的关系,到第三天陆文磊才有了醒过来的征兆。
那时是深夜,方谨正坐在病房处理公务,听到保镖的呼叫声便立刻起身走去,果然只见陆文磊眼皮转动,身体痉挛,眼见着就要醒了。
“你们去通知顾总,还有叫医生过来,”方谨转头吩咐保镖:“现在就去,我在这里看着。”
保镖迟疑道:“可是如果单独留您一人在这里的话……”
“就几分钟有什么问题?快去!”
保镖立刻点头答是,迅速退了出去。
门咔哒一关,方谨立刻转向病床,一手按住陆文磊虎口间的合谷穴,一手在他人中上重重掐了下去——这一掐真是又准又狠,几秒钟后陆文磊整个人身体一跳!继而慢慢睁开眼睛,喉咙间立刻发出了浑浊不清的呜咽声。
方谨迅速摸出手机调开音频文件,放到了陆文磊耳边,下一秒手机里传出一个女人带哭腔的声音:“孩子他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还好吗?我们现在在g市,暂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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