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这句话的。
他只是老板,方谨是他的工作助理。喜欢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从来没对他表现出一丝一毫跨越雷池的意思。
哪怕方谨曾经对他有过半点试图超越关系的暗示,他现在都能理直气壮的拿去质问,然而没有。
从来没有。
顾远放缓车速,拐过街角的繁华夜市区,一家夜店门口正闪烁着彩灯树绚丽的光,吸引住了他的视线。
他认出这家夜店自己去过,上次顾名宗生日时顾洋拉着他过来介绍b,结果他没兴趣就提前走了。不知为何此刻再看到的时候顾远心里一动,便开过去停了车,径直推开墨色玻璃大门,里面灯光、音乐、扭曲舞动的妖娆人体顿时扑面而来。
顾远找来领班,直截了当问:“你们那个头牌少爷今晚有空吗?”
在这种风月场所里混的领班眼光比什么都锐利,只在顾远全身上下扫了一眼,立刻堆起满面笑容:“有有有!——您请坐,我这就去给您叫!”
领班从人群中挤走了,过了会儿那个浓妆艳抹、相貌俊俏的小杰果真袅袅婷婷地过来,见到顾远眼前一亮:“哎哟哥!我就知道是您!您那天来的时候……”
顾远靠在沙发上看了他一眼,淡淡问:“现在能走吗?”
小杰哽住了,半晌眨了眨涂着闪光眼影的大眼睛:“好呀大哥,我可想死您了。我们楼上就有空地儿,我再陪您喝几杯酒……”
顾远其实根本没兴趣跟他喝酒,起身就向楼上走去。
这种夜店二楼基本都是房间,不过保安措施相当好,房间设计的朝向会让前来买欢的客人很难互相撞见,也就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尴尬。只是内部设计还是不可避免的恶俗,淡粉色灯光、透明浴室、带玫瑰花瓣大床,顾远一进门,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兴致顿时又去了大半。
“别喝了,酒钱照样给你。”
小杰一听倒很开心,立刻把准备开盖的红酒放回酒柜,含情脉脉的走过来拉着顾远的手往自己身上摸:“大哥您真是太好了,要不要我陪您玩儿点什么助助兴?我可是很会玩儿的喔!”
说着妩媚地眨了眨眼,慢慢解开纽扣露出白皙的胸膛。
他身材其实不错,并不像很多小零那样只是一味排骨式的瘦,也不像现在b流行的那种肌肉式健美;可能是年龄的原因,还有些少年的味道。细窄的后腰下臀部挺翘大腿结实,他脱裤子的时候还故意晃了晃,满面媚态地盯着顾远。
然而顾远没有反应。
他理智上知道这是一具很有诱惑力的身体,然而他确实对跟自己一样的生理构造没兴趣。
——那为什么昨晚对方谨就那么血脉贲张难以控制呢?
明明方谨也是一样的男性没有错啊?
顾远轻轻闭上眼睛,表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内心却直往深渊里沉。
他知道这是最坏的情况,如果只是一时对同性的身体起了兴趣那还只能算是玩玩,他这样的地位权势要玩什么样的当红偶像美少年都手到擒来;然而只对特定的对象起兴趣,那就不对了。
那不是纯生理性的欲望,而是夹杂了感情在里面。
这的确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你穿上衣服吧。”
顾远突然起身,在小杰惊愕的目光中随手抽了叠现金给他当小费,紧接着再也不看他一眼,径直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哎等等!您——”
顾远咔哒一声关了门,下楼签了账单,在领班无比异样的目光中毫无表情地走出了夜店。
·
大街上夜风扑面而来,顾远站在车门前,深深吸了口气。
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方谨时的情景。顾名宗给他派了一排手下,有技术有管理有文书有市场,一个个都是使出浑身解数要摆出气场的精英,只有方谨面对他时,目光是一直谦逊向下的。
后来那些各种精明各种圆滑的钦差大臣们一个个都被顾远处理了——开什么玩笑,仗着有背景就敢在顾大少面前玩花样,真以为自己是太子爷眼里的一盘儿菜?顾远可是真正从杀人不见血的豪门财阀里出身,很多老于世故的人都学不会的阴私手段,他一直就当戏来看的。
然而在那场不见硝烟的惨烈权势斗争中,他留下了方谨。
那段时间顾远对方谨最深刻的印象,就是这个人不论什么任务都能完成,不管怎样的刁难都能接受,任何一丝错误都不会犯;他似乎永远是沉静、干练又从容的,面对顾远的时候习惯性目光垂落,甚至连对视都很少。
当时他只满意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称职的助理,现在却发现自己并不是能与之相配的称职的老板。
他明天去公司如何面对方谨?
他怎么跟方谨说,虽然你我都知道你被我听见了,但没必要羞愧因为我听着也硬了?
顾远坐进车里,拿着手机,点了根烟慢慢地抽。
烟头火光在昏暗的车厢中一明一昧,半晌终于燃到了尽头。顾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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