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既是解暑方子,自然中暑才对症,如今这寒冬腊月的,莫非娘娘的病是从暑热上来的?这可新鲜。”
云贵人道:“要解开这里头的事儿,怕得把洒扫处那个小太监叫来问问才能知道。”
刘嬷嬷:“这有什么难的,方大寿不正打这个主意呢吗,这会儿时候早,娘娘先睡会儿,等睡醒了再问不迟。”
云贵人点点头:“倒是有些乏了。”
刘嬷嬷服侍着她睡下,放下床帐,出来瞧了郑贯一眼:“你去告诉方大寿,过了晌午儿叫那个献出祖传秘方的小子来一趟浮云轩,娘娘有话问他。”
郑贯大喜,忙着跑去寻方大寿了,刘嬷嬷不禁摇摇头,当初娘娘把郑贯要过来就是图他性子老实,如今看来,这人太老实了也不成,这件事儿如今是成了,真要是有个闪失,头一个倒霉的就是郑贯。
不过,方大寿这鬼精鬼精的老家伙,这一回却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垫了脚,往后明白过来,还不知怎么后悔呢,话又说回来,洒扫处这个下三滥的地儿,倒真是出了不少人才啊……
谁算计了谁
郑贯来寻方大寿的时候,林杏正守着地上的火盆子烤火呢,可着洒扫处也就方大寿这老太监有这待遇,自己住一个小院,屋里点上炭火盆子,炕烧的热热,还有四德子这个干儿子伺候着,要多熨帖有多熨帖,比起她们十二个挤的那个破屋子,这里堪称天堂。
这人一暖和过来就不想动了,只不过手脚实在痒痒的难受,林杏伸出两只手,在心里骂了句娘,想自己以前那双纤纤玉手花了多少功夫啊,漂亮的连那些专业手模都比不上,当初还有个广告商特意找来,出高价让自己给他家的护手霜代言呢。
如今这双手,刷了整整四年马桶,真正一个惨不忍睹,尤其这寒冬腊月,水泼出去立马成了冰,更遑论,干这样的活儿了,本该嫩白的一双小手,布满冻疮,那口子咧开跟小孩嘴似的,冻的狠了不觉知,这一缓过来钻心的痒痒,脚更是。
林杏捏了捏自己的脚,越捏越痒,索性不理它了,估摸着忍过今儿,就能换个地儿了,到时候再收拾吧。
方大寿没有林杏想得开,这不知吉凶祸福的,连坐都坐不下,在屋里来回转悠,四德子也跟在后头,爷俩跟转磨的驴子似的。
四德子瞥见林杏做的稳当,心里极不平衡,伸腿踢了她一脚:“你小子那祖传秘方到底成不成?我怎么瞅着你那方子跟野药似的。”
林杏心说,你他娘懂个屁,抬起头嘿嘿一乐:“这会儿我说不成有用吗?”
四德子一愣的功夫,脑袋就挨了一巴掌,方大寿站住脚:“烦不烦,问个屁,没看见我这嗓子眼儿都冒烟了。”
四德子瞪了林杏一眼忙从炕桌上的暖壶子里倒了一碗茶递过来,方大寿喝了一口,看了林杏一眼欲言又止,最终没说什么。
眼瞅近晌午了,方大寿更有些焦躁不安,把四德子遣出去望着,自己在屋里来回走,跟没头的苍蝇似的。
正瞎撞呢,忽听四德子的声音传来:“来了,来了……”。
话音刚落门帘子一挑,从外头进来个四十多的太监,面相比方大寿和善许多,穿着方大寿一样的服饰,估摸这位就是方大寿在浮云轩的老熟人。
林杏站起来立在一边儿,并不着急上前,这鱼饵已经下去了,不怕它不上钩。
方大寿真是松了一口大气,既然郑贯能过来,就说明没出大事儿,却也拿不准,几步上前拉着郑贯的手:“老弟可来了,再不来,我这儿非急死不可,老弟快说说怎么着了?娘娘可吃了那药?”
郑贯点点头:“倒真是灵验,娘娘只吃了一碗就见大好了,如今睡的安稳,想来睡过这一觉就差不多了。”
方大寿只觉从天上忽悠掉下来个大馅饼,正砸自己脑袋上,欢喜的手脚都没地儿放了,刚想说什么,忽听四德子咳嗽了一声,眼角瞥向林杏。
方大寿目光闪了闪,开口道:“林兴从明儿起,你也别倒马桶了,跟李玉贵一块儿当差。”
林杏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就知道方大寿这爷俩没一个好东西,刚之所以留着自己在这儿,是怕万一出了事儿,也好把自己推出去顶罪,如今眼瞅事儿成了,这好处自然想独吞。
只不过自己早防着这招儿呢,才用了香薷饮这样再平常不多的解暑方,只要有点儿脑子的,就会明白,这香糯饮绝不可能是谁家的祖传秘方,云贵人这病是因对症才得大好,至于这寒冬腊月里得暑热之症,云贵人必会寻自己去问个清楚,这事儿虽是通过方大寿成的,可这好处,他想甩开自己绝无可能,就给自己换个扫地的差事就打发了啊,做梦,当自己要饭的呢。
不过,林杏也不说什么,弓着身子:“奴才谢掌事大人提拔。”
方大寿挥挥手:“以后上心点儿当差就是。”
林杏出了屋,见四德子跟了出来,开口道:“哥哥还有什么吩咐?”
四德子笑了一声,在他肩膀拍了一下,低声道:“这回哥哥教你个乖儿,想让你哥哥我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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