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儿应声出去,在外头廊子上候着,从窗户上正好看见她的影儿。
林杏林杏把缝着银票的中衣找出来换上,又找了些碎银子金叶子什么的放在荷包里,看看架子上的沙漏,估摸差不多了,往外看了一眼,果然见桂儿捧着碗喝水,心里暗笑,喝吧,喝吧,喝的越多,一会儿越舒坦,她特意下的曼陀罗粉,这可是好东西,能美梦成真,想什么有什么。
看见桂儿摇摇晃晃的坐在了廊凳上,林杏喊了声:“桂儿,桂儿……”没人应,出去把桂儿拖进了屋,身上的衣裳扒下来套在自己身上,把桂儿丢在床上,盖上被子,床帐也放下来。
收拾好,直奔后院的小门,路上看见好几个丫头婆子,或坐或倒神志昏迷。
林杏撇撇嘴,这就是个贼窝,不是自己不想杀人,直接下药毒死才干净。
从小门出去拐到街上,先去成衣铺子买了两身男装,找了个茶楼进包间换了衣裳,撂下茶钱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围着寿春城转了一圈,在总督府不远的一家客栈里要了间上房住了下来,。
掌柜的见林杏一口地道的南边口音,对她说跑单帮做买卖,却遇上瘟疫耽搁在寿春城的话,深信不疑。
“寿春城外便是东淝河,过往商船多在寿春停靠,使得寿春成了一方繁华之地,若不是前头发了水,又闹了这场瘟疫 ,寿春城可是豫州最热闹的地界儿,如今眼看着荒凉了,买卖都不好做了,好在万岁爷圣明,派了太医过来,把瘟疫治了,不然看着一车一车的往外抬死人,心里都虚的慌……”
掌柜唉声叹气的发了一堆牢骚,见林杏出手阔绰,对她颇为照顾,恨不能她在客栈里多住些日子才好。
林杏要的天字一号房,是个里外的套间,从外头小客厅的窗户里能远远的望见总督府的大门,林杏心里清楚,自己药倒了半拉总督府的人,这事儿不可能瞒得住。
果然,到了晚间寿春城就开始戒严了,伙计给林杏端饭上来,林杏问了句:“外头怎么这么多官兵?”
伙计小声道:“这事儿说来新鲜,听说总督府丢了要紧的侍妾,疑心是让歹人拐跑了,总督大人这才下令全城搜检。”
林杏:“这倒新鲜,既是要紧的侍妾,自然养在内宅之中见不得外客,难道歹人还能跑到总督府内院里拐人不成。”
伙计嘿嘿一笑:“您别瞧这些豪门大户面儿上光鲜,里头可污糟着呢,小的这么猜着,不定是跟管家小厮的好上了,裹挟了主子的财务私奔了,不然,至于这么大动静吗,听说晌午的时候人就不见了,这一晃几个时辰都过去了,早不定跑出寿春城多远了,哪还会在城里。”
正说着,就听下头一阵糟乱,伙计忙道:“哎呦,听动静是官爷来了。”
林杏拿出两个银锭子给他:“我爱清静,不喜有人打扰,一会儿小哥帮着打点打点。”
伙计眉开眼笑:“这个容易,只不过,一会儿怕官爷还要上来瞅瞅,到时候您应一声,就您这口音一听就是南边来的,也就过去了。”
林杏谢了他,不一会儿就听蹬蹬上楼的声音,接着一个挺横的声音响起:“这楼上都住的什么人?”
伙计忙道:“官爷,这楼上住的南边贩丝绸的商人,赶上瘟疫耽搁在了咱们寿春城,病了好些日子,这刚见好,见不得风,官爷通融通融。”偷塞了一颗银锭子在他手里。
官爷咳嗽了一声,拍了拍门:“里头可是南边的客商?”
林杏应了一声:“是,在下病的沉,起不来,失礼了。”一嘴地道的南话从屋里传了出来,当官的点点头,转身下楼了。
林杏吃了点儿东西,就在小客厅里喝茶,过了会儿,就见一队人马从总督府出来奔着城门去了,林杏才进里屋睡觉。
林杏在寿春城住了十天,听说外头能走船了,跟着熙攘的人群出了城,没坐船走,在东淝河边儿上找了小村子落脚。
一场瘟疫闹下来,本来就不大的村子更是人口凋零,因寿春多有来往的客商停留,有拖家带口死了男人走不了的,也有破了本钱,回不了乡的,便在城外的村落里住下了。
房子有的是,一家子都死绝了的太多了,外来的人只要不嫌晦气,收拾收拾住着倒便宜。
林杏找了个村头的院子,听村里人说,这家整整死了七口,故此,虽离河不远,也没人住进来,怕压不住。
林杏是不在乎这些的,人死如灯灭,有什么压不压的住的,即便有鬼也无妨,这世上人比鬼更可憎。
小院很是齐整,正中一明两暗的屋子,侧面还有柴棚子,厨房等等。
林杏不是个干活的人,就把自己要住的屋子简单收拾了收拾,床帐扯了下来,窗户纸被褥都换了新的。
干了这点儿活,都险些把她累死,随便吃了两口干粮,洗吧洗吧就上床睡了。
睡到夜里,忽听外屋门闩响了一声,林杏一激灵,心说,不会有贼吧,从枕头底下摸出自己的剔肉刀,又拿出一包迷药,捏在手里,悄悄下地,蹲在床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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