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的两个儿媳,让着林杏进了屋,床帐已经拢了起来,林杏略往前看了看床上的老人,面如金纸,时不时能听见喉咙间咕噜咕噜的痰声。
高氏趁机跪下道:“闻听娘娘医术高明,若能治好老太君病症,臣妾情愿来生给娘娘做牛做马。”
林杏本来就是来看病的,自然不会矫情,扶起她:“医者本就该以救死扶伤,济世救人为己任,便夫人不说,我今儿也要给老太君瞧瞧症候的,说着搭手诊脉,切了一会儿,又换了另一只手,微微皱了皱眉:“老太君这脉有些奇怪?”
话未说完,外头婆子快步走了进来:“回夫人话儿,前儿老爷亲自去请的那位刘神医,如今到门前了。”
岳夫人大喜过望,这个刘神医颇有名声,婆婆病了这戏日子总不见好,老爷着急特意前去请了这位,偏赶上不在,只的留了个活话,让刘神医回来,势必往总督府走一趟,不想,真来了。
高兴过后又觉不妥,若打发了刘神医回去,只怕往后再请就难了,若让进来,林杏在这儿呢,怎么往里请?
想到还是婆婆的病要紧,遂开口道:“不瞒娘娘,为了老太君的病,拙夫听见有个神医,专治疑难杂症,前儿特意跑了趟城外,遇上刘神医不再,就留了话,让他来总督府一趟,如今人在外头候着呢。”
林杏笑着点点头:“不妨事,我在屏风后坐会儿,我也想瞧瞧,这个刘神医的本事。”
说着,退到了屏风后头坐着,隔着碧纱屏风隐约瞧见个白胡子老头带着个小药童进来,见了礼,该给老太君诊脉了,却不是刘神医上手,而是他身后的小药童。
高氏急忙道:“刘神医怎不亲自诊脉?”
刘神医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我这徒弟于脉科上学的极好,什么病症只一瞧就知道。”然后问诊脉的小子:“可瞧出来了吗啊,是何症候?”
小药童摇摇头:“师傅,徒弟没诊出来,照说老太君已经病了这么些日子,脉象上早该衰弱不堪,可徒弟瞧着与常人无异,实在瞧不出病象。”
刘神医脸色一变:“白教你一年多了,怎么一点儿长进都没有,连脉都诊不出来了。”
这话好没道理,林杏为那小徒弟不平,从里头走了出来:“既然他没长进,就请刘神医诊诊吧……”
有皇子了
林杏自认自己的眼力还是不错的,这个所谓的刘神医,一看就是个蒙事儿的神棍,民间医道高手的确是有,但既然医术高明,一般德性都不会差,而这个刘神医却一脸猥琐,对自己徒弟如此当众责骂,毫无风度,哪有德性可言。
倒是这个徒弟沉静安稳,像个大夫样儿:“你,你是谁?”刘神医显然有些恼羞成怒,连规矩都忘了。
林杏不习惯满头珠翠,脑袋上顶着这么多头发就够累的了,再插上一堆簪环珠翠,不擎等着得颈椎病呢吗,没得跟自己过不去。
岳庚极是能干,既便如此短的时间,衣食住行上也安排的极为妥帖,成都自古就有锦官城之说,有举世闻名的蜀锦。
岳庚送过来的衣裳大都是蜀锦的,美轮美奂,比宫的毫不逊色,林杏却嫌女人的衣服太多繁琐,中看不中穿,累累赘赘,不如男人的袍子简单,就叫人送来些男人的袍子,自己挽个发髻,戴上一顶暖帽简单利落。
只不过,刚才却把岳夫人吓了一跳,还说怎么出来个男的,仔细一瞧才看出是娘娘,心里纳闷,怎么做这样的打扮,却也不敢问出口。
故此,弄得刘神医倒猜不透林杏的身份,心说这个半男不女的,倒是总督府的什么人?怎么看着比总督夫人还能拿事呢。
刘神医本名叫刘大兴,早年间念过两年书,认识几个字,不知从哪儿淘换来本医书,看了之后,觉得这是个营生,故此改名刘一本,当了走街串巷的赤脚郎中。
根本没正经学过医,老百姓家里穷,图便宜,也有找他瞧病的,凑巧治好了几个人,有了些名声,就在成都城外落了脚。
不过,这个神医之名却是因为收了这个徒弟之后才得的,刘一本觉得自己的运气还算不差,这个徒弟是自己找上门来的。
先头刘一本可没想收徒弟,统共也没赚几个钱,自己一个人吃喝花用都够呛,哪有闲钱养个徒弟。
却发现这个徒弟极为能干,最要紧是会治病,瞧脉瞧得也准,刘一本琢磨有这么个徒弟,可来了财路,往后来看病的,也不用自己亲自上阵在云山雾罩的用那几个草头方蒙人了。
试了几天,来瞧病的越来越多,也就留了下来,自打这个徒弟来了之后,短短半年,就闯出了个神医的名声。
上门求诊的络绎不绝,恨不能把门都挤破了,渐渐的有钱的达官贵人听见他的名声,也过来找他看病。
刘一本差点儿乐坏了,这可真是人要发财,挡都挡不住,那些贫民老百姓上门看病的就推了,只挑拣着有银子的贵人看诊,图人家那丰厚的诊金。
岳庚前儿登门的时候,他正带着徒弟去邻村的赵员外的夫人瞧病,刘一本瞧上了赵员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