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伯娘煮了个猪耳朵,拿过来下酒喝一盅。”
“成。”张放远把板车拉回了屋里,擦了擦桌子,张世诚先行坐下从篮子里端出了一碟子猪耳朵,没几块肉,但还有点花生米。
“这过年了,家里还是得要个人操持着才整洁,最要紧的是热闹。”张世诚仰头看了看屋子,虽也有收拾过的痕迹,但肯定是不如他自个儿家里有媳妇收拾的妥当。
说到此处,他也就切入正题了:“先时广家那几口子烂嘴在村里败坏了你的名声,现在人被送进衙门,听说广家已经又搬走了,大伙儿都晓得是冤枉了你,再没说先前的事情了。”
张放远丢了两颗花生米到嘴里:“嗯。”
村里人见他都在打招呼了,前几日也有人让帮忙宰牲口,他知道事情有所转圜。
“你伯娘的意思是趁着过年,各家各户都喜庆着,媒婆上门说亲,说不定能成事儿。”
张放远闻言眉头一蹙。
张世诚盯着他的神色看着,见他如此,坐实了心中的想法,未等他张口,又道:“我已经跟你伯娘说了,这事儿不着急,你已经有了打算。”
内心抗拒说亲是不由自主的,张放远也不知为何会这样,先时明明也是自己提出想寻门亲事的,但四伯说自己有了打算,他还是理性道:“打算?我哪里来什么打算?”
张世诚偏着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跟人许家老幺说话嘴巴都快裂到耳根子了,我看着都害臊,你还说没有打算?”
张放远闻言便仔细搜罗着自己什么时候跟许禾来往被他四伯发现了,他想不出来,左右是自己亲近的人,也便没有追究,只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真有那么明显?”
“合该就撇一把镜子在裤腰带上,下回自己好好瞧瞧那不值钱的模样。”
张放远摸了摸鼻尖,有点接不上话茬。
“我细下一想,许家老幺虽然不比他姐姐聪颖好看,性子也冷僻,但踏实肯干,想必是个能操持好家里好好过日子的。”
“他哪里不聪颖,可没几个小哥儿有他机灵!”张放远光听着他四伯说许禾不好了,张口就反驳。
“哎呀呀。”张世诚拧着眉头啧啧:“八字还没一撇,你这小子就护得这么紧了,还说没打人家主意。先听我说完!”
张放远闷了一口酒:“说说说,四伯你说。”
“我看人家许老幺品行是很不错的……”
“那是自然!”先前就他帮着自己说话。
“你这臭小子,还要不要我说了!”
“四伯说,四伯说!”
张世诚瞪了张放远一眼:“他品行好,也算是在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其实就是因着许韶春在,衬的人家小哥儿不多出色了,要是放在别家也是顶好的小哥儿。最要紧的也是你这个从小就跟铁疙瘩糊了脑子的傻大个儿中意人家,既是如此,那就早做准备。”
“许韶春都过及笄一年多了,许家就是再欢喜那丫头也不会一直留着,等嫁出去了肯定就挨着许老幺,他们俩年纪也相差不算多,到时候被别人看走了多可惜。”
张放远心提了起来,他记得以前许禾就是嫁到外乡去了,当时人在成亲前还跑了,结果被抓了回来,事情闹的有些大,他隐隐都有些印象在。
“许家娘子偏心他二姐,我要是求了媒婆上许家去说亲,这不就越过了他姐姐去,他那偏心爹娘心里能痛快?想要推了我的求亲,那还不容易的很。”
张世诚应声:“事情你想的周到,这话你伯娘也说过。为此我才来找你说谈说谈。”
“你欢喜人家禾哥儿也别光闷着,学学村里的那些个年轻人,瞧的起许韶春就今儿送吃食,明儿拿首饰的,还有腆着脸上门去帮忙干活儿的都有。你对人家好,人家才晓得你的心思嘛。这一来二去的,都有了想法,那还不事半功倍?”
张放远看着张世诚有些忍不住笑。
抬头挨了一巴掌在脑门上:“光是笑,你记住了我的话没?”
张放远连连点头:“记住了,听四伯一番话铁糊的脑子都跟开了光似的。”
“你这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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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张放远:四伯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年后,张放远请了兽医买了土方子,吃的好睡的好的黑马腿脚恢复的十分快,才一个多月就甩着尾巴精神抖擞了。
张放远瞧着马儿的腿脚没什么大问题后,套了板车,在各家各户都还欢天喜地的过新年,穿着新衣裳带着礼品四处走亲访友时,他去邻村整买了一头猪。
准备比谁都要早的去做生意了!
这猪肉作为当今肉市上寻常价格算是公道的一种肉类,其买卖也有许多讲究。
猪买卖时一般分为生猪、毛猪和头猪三种。生猪是指整只猪,还是活的;毛猪是指已经屠了,包含内脏过了秤的猪;头猪则是指已经简单处理过,去了内脏和猪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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