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对他热络,带他去看病,买糖葫芦,陪他挖笋……套近乎吗?
可是他与自己一道的时候,几乎没有提起过姐姐啊,要不然他也不会同他走近……可他也记得,当初张放远到家里来宰猪的时候,确实是有在窗口看他二姐来着……
许禾一番挣扎,发觉自己总归还是感激他的。不管是不是为着他姐姐才接近自己,张放远这样的人,他也是希望他心想事成,能过得好的。
他扯了个看起来还算轻松的表情,接了过来:“别以为我们熟就不收你跑路费,我可不差你钱了,一样得给。”
张放远见他很理所当然的收下东西,并未有任何推诿,原本还挺高兴,听其一言,心下又不愉了:“不是吧。”
许禾也酸溜溜的:“礼物都送的起,给我点跑路费就不行了,你怎么这么抠。”
“这不是抠不抠的问题,你想要多少钱,开口我给你就是了。可自己收礼还要人跑路费不合适吧?”
许禾手一僵,微微错愕,一下子还没理解到张放远的意思,好一会儿才理清楚。他不可置信的看了眼盒子,又抬头看了张放远一眼,难得结巴道:“你……你什么意思?”
“你打开来看看喜不喜欢。”
张放远有点不自然道:“我在城里看到觉得还成,随手买的。”
许禾几次微张嘴,却也没说出话来,他没打开盒子,看着张放远:“做什么要送我东西?”
张放远被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眸子看得脸一红,唰的站了起来,在本就站的低许禾身前变得老高:“村里我也没有别人能送的,你、你赶紧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许禾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我回家再看,拔了萝卜手脏。”
“噢。”张放远心跳的很快,他不敢和许禾对视,干咳道:“那你早点忙完了回家吧,我还有事忙,回了。”
言罢,张放远跟做了贼一样,修长有力的腿一拔,赶紧就窜走了。
许禾看着人的身影一直消失在田埂尽头才慢慢的收回了目光。
他手里小心握着盒子,还不知道是什么,但却生怕把盒子捏碎了一般,一时间放在手里紧也不是,松也不是。
日子轻悠悠的就过了大年,十五过后新年也算是过完了,很快就到了一月底,村里人陆续重新拾起了活儿做。
张放远也又宰了一头猪在城里早出晚归。
这下村里都晓得张放远不仅有了一匹黑壮的马儿,还在城里肉市有摊儿做起了生意。
偶时他还帮村里腿脚不便的捎带烛火盐巴回村,不是集体赶集的日子,路上逢人进城,空车的时候还叫人免费搭板车,说他好话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
有的便寻摸着要找他买卖牲口了,大伙儿开始眼热起这个能干的小伙子来,又回心转意想跟人家说亲做亲。
“怕是没戏,先时我瞧见张放远在许家屋门后来来去去的,人家八成是惦记许韶春。”
“那实在可惜了。不过这事儿真的假的啊?我还想跟他说我一个表侄女儿来着。”
“真的,前阵儿我见张放远在田埂上找许老幺说话,还给东西了,你说能是假的吗。”
其实村里人很多都晓得小伙子们会把东西拿给许禾再转交给他姐姐,村里还是比较鼓励这种转交礼物的风俗,既含蓄守礼,又勇敢追求心仪的人,许多老辈人都这么过来的。
“那万一要是许家二姑娘没瞧上眼呢,反正事情又还没有成,都还有回旋嘛。”
村妇翻地预备着播种,闲着时竟数去唠这些事儿。
许家自然也是得到了风声,在外头刘香兰没说什么,其实心里美的很。村子里但凡是得力能干,让妇人觉得不错想说亲的男子都盯着他们家,那她能不把尾巴翘起来嘛。
过了年开春,晴朗的天气也越来越多。许韶春在家里把自己的衣柜整理拾掇了一番,冬日里穿的厚袄子能洗的让禾哥儿给洗了,在院子里晒干以后准备压箱底,只留了两套倒春寒的时候穿,尽量的把春时的衣服翻到明面上。
刘香兰在院子里说道:“要不得好久官府又得来收税了,可愿是今年能稍稍晚一些,等院试过后费家上了门再来收税就好了。”这样女儿嫁了出去,家里就能少交一个人头税。
这是各家都要面临的问题,许韶春也没多心:“我也想。”
家里没有兄弟,只有一个女儿小哥儿,许禾就是再能干那也抵不上男子,家里的进项全靠他爹一个人撑着,日子说来也不容易。好在是她出嫁和许禾出嫁老两口能收回些彩礼,攒点钱安享晚年。
“那张放远现在也是不错了,其实先前你姨母来说的也对,张放远只要不去胡混,还是很能挣钱用的。”刘香兰不想承认,但还是如是给女儿谈道:“你打小水灵也爱美,若是跟着张放远的话,也有更多的银钱够你花销。”
许韶春却不赞同道:“娘,士农工商,再是有钱那也不如读书人体面。”
“张家是农,算不得商,而且现在也不如往些年管的严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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