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想着趁着送东西的时候,还是去见见人,好歹是个礼数。
张放远点点头,放下了水碗,从怀里掏出了先前就准备送的镯子:“戴上。”
许禾看着银镯子,没再多说什么。
“来,我给你戴。”
张放远挽起许禾的袖子,把镯子套了上去,他捏了捏许禾细细的手腕,除了骨架子外,实在没长多少肉:“我娘的胳膊都比你的粗,以前她戴这个镯子的时候可没空出你这么多。”
许禾摸了摸镯子,看着自己麦色还偏黑一些的皮肤没说话。
“不碍事,我好好养养,以后就长好了。”
张放远乘机又贴了贴许禾的手,浓眉微动:“别的不说,跟着屠户能保证你每天都有肉吃。”
许禾嘴角不着痕迹的勾了勾,这话说的好似他是为着这些才过来的一般。
张放远捏着许禾的手腻歪了一会儿,忽而想起出去的时候:“方才我去还桌凳的时候,从你们家前头路过,你猜我遇见谁了?”
许禾眉心微动:“谁?”
“费家娘子领着费廉,拿了些礼上你们家了。”
“费家去提亲了!”昨日他们成亲的时候费家并没有来人,想来之前的尴尬处境,费家也是不会来的。
这朝费家终于上门,想来他娘和二姐应当高兴的不行,母女俩心里的石头也总算是放下了。
刘香兰见着费家人上门来,嘴都快裂到耳根子了,瞅见张放远的马车从外头过都没招呼一声,径直便引着费家人进院子。许韶春又羞臊又激动,在窗口偷瞧了几眼费廉后,赶紧躲进了屋里。
“费秀才快坐,费娘子,吃点茶水,才从茶场那边买回来的新茶。”
这些日子费家被追捧吹嘘的多了,対于刘香兰这般的热情洋溢,也只是堪堪回以一个好脸色。实话来说,费母的眼界儿高了不少,这阵子也没少瞧别户人家的子女,但比起许韶春到底还是差点意思。
倒是也有城里的媒婆前来,她很是心动,那姑娘家境还不错,家里守着一个铺子,银钱上自是比农户人家阔绰,嫁妆也开的人眼馋,但可惜的就是那姑娘从小娇生惯养的,不肯到村里来操持,话里话外的意思想他们家费廉去做上门女婿,这她哪里肯。
一番合计,还是许韶春更合适。
“许娘子客气了,你们家长仁兄弟好些了没?”
刘香兰心想着都伤了那么久不见得前来问一声,这都什么时候了才问,未免也太敷衍了些,不过她没说,只笑着:“好许多了,现在已经能下地动弹一二了。”
“那便好。”费母道:“我们家廉儿中了秀才,这些日子应酬实在是忙碌,把大事儿都往后头推了,今朝才上门来,实在是対不住。”
“哎呀,费娘子说的哪里的话,男子事业最是要紧的。咱俩早就说谈定下了,都是诚信踏实人家,难不成还会失毁不成,定然都是相互信任的。”
“我就爱和许娘子说话。”
两人客套了一圈,费廉看着许家已然少了个人,好似少了好多东西一般,一时间触景生情,有些心不在焉的,没怎么说话。倒是说亲这般事情都是当家的女人接洽,也要不了他一个男子多说些什么。
直到许韶春被叫了出来,娇美如花的姑娘温柔和婉的同他说话,他才从悲伤中抽出身来。
许韶春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又美丽了几分,费母也是眼前一亮,见儿子没有像在家中一般丧眉耷脸的,心中也宽慰了些许。两厢见过后,费母便和刘香兰单独去了一旁说彩礼的事情。
费母直言道:“既是一家人了,我也便不怕笑话。廉儿这些年读书花费了不少银子,这朝酬师宴客又用了许多钱,手头上实在有些紧。我知道许家是和善人家,定然是不在乎彩礼这些虚礼的,只盼着孩子好,有个好归宿。”
刘香兰听了一通,费家只想出两千八的彩礼,她瞪直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比张家那屠户给的少那么多。这费家过来带的求亲礼没两样就算了,她还以为在彩礼上会多回一些,没成想竟然是一样少。
她再惯着费家,也忍不得这口气:“费娘子,我们家禾哥儿出嫁张家那混球开口都是三千多的彩礼,便是你说的盼着孩子一个好,我都未曾抬价让人为难。但是您这彩礼给的,可都低出咱们村寻常人户的彩礼了,且不说咱们家韶春是什么品貌,你给这么少,恐怕是想让我被村里人笑话啊。”
费母沉吟了片刻:“许娘子,你也不能光看着眼前啊。咱家廉儿时下已经是秀才了,多少好处你也是知道的,眼下彩礼或许是少了些,但等你们家韶春进门以后,那不好日子多着吗?”
刘香兰却是冷笑了一声:“既是如此多的好处,那出手怎生还不如个屠子,费娘子也不怕村里人说笑。”
费母脸白了白。
“三千。若非是瞧着两个孩子有情意,我也松不得口了。”
然而这个价还是远远的低出了刘香兰的预期,凭借着他们家韶春的容貌和受追捧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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