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远见费母这阴阳怪气的模样,猜测八成是晓得了费廉原本的心思,看她也没想在自家这儿买肉,他更用不着客气了,手一掷,将砍骨刀蹬的一声扎在了菜板上。
“费娘子果然能干啊,不单要操持费秀才的婚酒,还能有闲心关切乡亲的事情,当真是厉害。”
费母看着明晃晃的大刀下意识缩了下肩膀,眼瞧这屠户是个不会巴结人的,他们出秀才也不给脸面,没敢继续张口,看了一眼许禾后挎着篮子赶紧走了。
许禾虽对费母不甚在意,可被人维护着还是轻勾了嘴角,他扯了扯气呼呼的人的衣角,忽而对先前纠结的事情就有了决断:“我想买几只小鸡小鸭回去圈着,钱不够。”
张放远眼里突然就揣起了笑,立马捧出了卖肉装钱的盒子:“拿去买。”
“那我就去买了,卖剩下的菜就放在摊子边上,要是有人买,贱卖了吧。若是有人来买肉,送点也成。”
“好。”
张放远看着人走远了才收回目光,他叫卖了一会儿,城里快到中午的时间都已经没什么客了。给屠户送饭早的提着食盒往肉市里来,不少屠子都开始吃饭了。
买卖家禽的市场离这头还有些远,张放远看许禾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他便取了两人的午饭,拿去自己经常吃饭的食肆麻烦厨子热一下。他脚一抬,人往东市去。
“张哥!奴家可是许久不见你了~今朝过来可是来寻奴家的?”
张放远前脚才从云良阁的后门进去,后脚一个浓妆艳抹声音甜腻的女子摇着扇子跟条水蛇一样缠了上来,他眼皮都没抬一下,一把将靠过来的女子薅开:“安三儿在哪儿?”
女子被推开只娇嗔了一声,似是早就习惯了张放远的粗鲁,她一改甜腻的声音:“安三儿,张哥找!”
闻声内里连忙走出来个矮小的男子,乍一看贼眉鼠眼,走进了却觉是个抖机灵的。
“张哥儿,自是您没在这儿干以后,小的可就在没见着您了。时下不知在何处高就,今儿寻着小的又有何安排?”
张放远扯着人到了旁头去,其实他改过自新以后就没打算再来窑子这种地方,奈何生活上遇到了难处,不得不低头。
“你以前听偷偷拿在天桥底下兜售的玩意儿给我一些。”
“啊?”
张放远一巴掌盖在男子的头顶:“啊什么啊,赶紧的,大老远跑过来一趟。”
“是是是。”安三儿捂着自己的头,不敢对张放远放肆,连忙解衣领,忽而敞开外衣,内里上三排下三排的缝制了不下十个衣兜,内里揣着各式书本册子:“张哥想要哪个?”
张放远扫了一眼,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伸手却捡拿了封面就十分活色生香的。
“这个好不好使?”
“好使的很,天桥底下最好卖的就是哥拿的这本。便是将才九娘那骚娘们儿也还管小的要了一本。”
“……”
张放远闻言翻都没翻,直接丢回了安三儿怀里,连九娘都看的东西,那还能是人看的?
“有没有小哥儿的?”
安三儿不知哪里说错了话,手忙脚乱的抱住丢过来的册子:“张哥早说好这一口嘛。”
“这个极好,只剩下两本了。”安三儿笑的猥琐,低了声线:“都是图画,最是好销!”
张放远草看了眼,耳尖一烫,他匆匆把册子塞到了自己袖子,转而掏了点钱给安三儿:“将就吧。”
“哥喜欢拿去就是,给什么钱啊!”
安三儿习惯了以前张放远在楼里管事时动不动就砸桌子的气势,忽而见人态度这么好,受宠若惊,钱仿佛烫手一般要回给。
“给你就拿着,废话怎么那么多。走了!”
言罢张放远不顾安三儿一脸迷糊,大跨着步子出了云良阁。
“张哥今儿未免也忒奇怪了些。”
闲依在远处横栏上的妖艳女子嗤了一声:“他有不奇怪的时候?好歹老娘都是云良阁的头牌,哪个男人不痴缠的,偏他跟躲瘟神似的。看着精壮,八成是不行。”
“九娘这话你也就敢背着张哥说。”
女子挑了个白眼:“还不滚去卖你的□□之物。”
许禾抱着两对小鸡和两对小鸭回到肉市时,张放远却不在摊子上,他将小东西安置好,丢了一点野菜叶子给它们吃,小东西些有吃的就没那么吵人了,他犹豫着要不要去找张放远,人倒是拎着食盒回了。
“买回来了?”
张放远瞅了一眼,两只公鸡两只母鸡,鸭子也是,小哥儿会挑,搭配的还挺得当。
“怎的只买了这几只,可以多买些。”
许禾道:“买多了不划算,等鸡鸭养大下蛋了自己孵。”
“那多费事儿。”
许禾道:“到时候我操持着,不让你费事。”
两人在旁头开了食盒,热烫的炒肉香味惹得旁头的屠子频频回头,菜虽不如早时刚刚出锅那般鲜香,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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