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又道:“还有就是浇菜饭,一盘子的米饭上头盖一大勺菜,有肉,十五文钱。炒饭也有,一样的价钱。豆花饭实惠些,八文钱。”
两男子听这样的介绍,已经放心的寻了个位置坐下,两人商量着开始吃什么了。最后实惠着想,两个人还是要了豆花饭。
许禾也没嫌点便宜的吃,只说稍等,张世月很快就在一早准备好温在锅里像豆腐墩儿一样的豆花铲了一大碗出来,又给两人各自装了一小碟子的辣子蘸料。
米饭是用小盆子装好了端出来的,估摸就是一个人一碗多一点的量,虽说他们实诚做生意,但是米饭也是有定量的,若是随便吃,这些村户一顿可能强塞都要塞半甑子的饭进去,如此一来可亏损的厉害。
张世月不似许禾时常去卖东西,且又出摊儿过好几回,头一次招呼客人还略有些局促。先时有许禾一应在前头支撑着,只觉得许禾这个小哥儿平时在家里话不多,只张放远逗他的时候会多说几句,没曾想做起生意来十分娴熟,像变了个人一样,看着做生意就还挺简单的。
真等到自己招呼客人的时候,登时就有些手足无措了,也不像许禾那么中气十足,只小声提醒:“米饭不够外加两文钱一碗。”
两个男子见着饭菜早已饥肠辘辘,囫囵应了一声,又指着那豆花咕咕鸟叫一般:“豆花,好。蘸料、香!”
张世月长松了口气,让两人好好吃。
她嘴角挂着笑,去把在外头玩儿的小娥还有晓茂喊了回来,一个让在灶房帮忙烧火,一个让收拾擦擦桌子,自己鼓足了气像许禾一样到茶棚外头去招呼人进来吃饭。
午后,张放远回来的有些早,空着板车去,回来的时候已经拉了一板车的猪肉回来。
茶棚里过了午饭时间只有两个歇脚的人,许禾闲着就去瞧了瞧张放远此次寻买的牲口如何。
“卸一半下来,今天还早着,就在这头摆个小摊儿,挂上几块猪肉,若是有人看着了想买也能销些出去。”
许禾看这回的猪肉比较瘦,但是近来没有什么大节日和农忙,村野农户买肉的算不得多,主要还是看城里的买主,瘦一点的反而更好卖给城里的人。他觉得张放远的提议也还挺好,立马就帮着搭手,另又从屋里取出了些棕叶搓绳好穿肉。
张放远道:“这回猪血旺我都带了一半回来,留在茶棚里做菜。”
许禾心想这人也是会盘算了:“好。”
张放远又走进灶房去,瞧了一眼早上还满满一大水缸的茶,现下已经只有四分之一了,一大锅的豆花儿也只剩下两方。他有些口渴,但没喝茶,而是用瓢舀了点豆花儿水喝。
“中午生意好不?”
“还成,最好卖的还是茶水豆花儿,过路的多数都是村户,实惠的就好卖些。”
张放远点点头,确实村户舍不得花钱:“那明儿再出一锅豆花儿卖。”
许禾应声,又道:“我准备晚些再做点臊子,正好有鲜猪肉包点抄手馄饨,明儿要面食也就有了。”
“可以。”
张世月看着小两口进了茶棚去,她就在灶房里又烧了一锅开水,新冲泡了半缸的茶水,外在还冲了一大壶的糖水,过路的人肚子头饿又舍不得花钱吃东西,有的就像灌一壶甜水赶路,倒不是为了喝着好喝,要紧是甜的觉得喝了饱肚子。
自是这甜水要比茶水贵上一文。
许禾给张放远打着扇子,扇了会儿风,其实榕树下这头本身就凉快。
正午太阳毒辣的时候官道上的泥灰能被马车轱辘卷起老高一层,即便吹点风那都是被煮熟了的烫人,树下阴凉地儿就不一样,风是一阵又一阵的,且凉爽的像是深井里过来。
许禾拿出小算盘算钱,今儿到现在进兜的钱不到两百文。
再来算先前开茶棚前前后后花的钱,请人花了两千多文,修建茶棚的材料倒是没花钱,都是在公山捡的木料,自家的小山头砍的树子,但买锅碗瓢盆以及桌椅板凳花了又将近两千钱。
前前后后杂七杂八的,得有五千文钱了。许禾吸了口气,花的是不少,但先前去城里看了铺子行情,他知道拾整到开业花五千文已经是很划算了。
若是要在城里开业,还得在这些钱上翻个两三倍才行。
但花的钱少,可客流也不如城里,一日的流水也并不可观。就眼下看来,还大不如在城里摆摊儿卖卤菜。
可他也知道不能只看眼前,吃过摆摊儿的苦以后,知道那头的生意注定是不能长久的,见好就收再好不过了。
再者,他很喜欢现在守着茶棚的感觉,有自家的铺儿踏实,且又不必跟城里的人各自较量。
张放远凉快了以后道:“猪肉你卖的来,我在此处闲着想打瞌睡,干脆去田里摸鱼虾去。”
许禾收了小算盘:“你当心别去踩坏了人家的秧苗,眼看着结穗的月份了。”
“我就去四伯田里摸。要是摸的多明儿铺子里不是多个鲫鱼菜嘛。”
“你想吃就直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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