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刚落,张放远就拎着水桶凑到了许禾跟前,舀了水浇在他背上。
许禾瞪了他一眼,先时没一起洗就能洗到了,这朝一起就洗不到了,当真是没那么奇怪。
张放远怕许禾擦不了他的背,老实在凳子上坐下,背过身去让许禾擦背。
他耐心等着,不多时一只手就抚上了他的背,那只手没有什么肉,能直白的看见修长好看的骨节形状,手掌上有茧,摩擦在他背上有点痒,随着背上的神经痒到心里,不禁让人心猿意马想到些什么。
他微合上眼睛,正要发出喟叹,忽然背上有点火辣辣的,擦的也太激烈了。
“你用干丝瓜网!”
许禾无辜一笑:“茶棚那头的桌子都会用干丝瓜网沾了皂角刷洗的。”
张放远的肩背很宽,往下就朝内里收成窄腰。许禾一只手撑着他的背,一只手拿了丝瓜网擦洗,他觉得张放远的背宽阔,自己擦洗着跟洗桌子没什么两样。
“你把我当桌子?”
张放远回过身一把抓住了许禾的手腕,想收拾他一下,可看着湿漉漉的人又罢了,只浇了点水在他脸上。
两人洗了一炷香的时间,外头的雨没有停下的趋势,屋里把门窗关严实了,烛火也被从缝隙里钻进来的风吹的左右摇摆。
张放远抱着许禾,给他仔细擦着头发,雨夜里洗头发一会儿干不了,索性时间还早,张放远用了点炭升了个火盆儿拷头发。
许禾在张放远身上坐着,头上被摸了摸去,他已经感觉到了身后的人有点兴奋,可许被火烤着,他有点昏昏沉沉的,并不想予以理会,毕竟他时常都会这样。
半合着眼睛靠在张放远身上打了个哈欠。
张放远还想着把头发擦干在做点别的,埋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不像是装的。他摸了摸许禾的脸,被火烤的暖乎乎的:“这就困了?”
“嗯。”许禾偏头,脸在张放远脖子上蹭了蹭:“阿远,我想睡了。”
张放远受不了许禾撒娇,虽今日上缴了一大笔钱,是想讨些好处来着,可见此情形,还是道:“睡吧,头发擦干了我抱你回屋去睡。”
“嗯……”
许禾应声都带着点睡气,没多会儿呼吸便均匀了,张放远把人抱得更紧了些。
却是不想,这人一觉竟然睡到了次日将近午时,张放远在屋里急的直打转,摊儿都没出。
“这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张放远一趟一趟的朝屋子里去看,每回进屋许禾都还睡着,幸而是现在身体已经没有不正常的发热了,就是人还不醒。也不怪他着急,许禾甚少有赖床,即便是赖床那人也是醒了的,这一睡跟昏死过去了一样,要不是看了大夫,他都要跳脚了。
昨日一夜的雨,临近午时乌云才散开,外头一股雨水气,昨儿河里涨了大水,淹没了两块近河处的庄稼。涨水河里起了好些大水蚁,透明的翅膀被水打湿,又飞不得,到处都是。
大风又大雨,村里好些屋棚都受了害,要么垮了屋后檐,要么屋顶漏水,屋子水汪汪的跟个水帘洞似的。
总之一大早整个村子便是鸡飞狗跳,要么忙活着修整屋舍,要么急急带着斗笠出门去查看秧田庄稼地。张放远也是清早就骑着马冲去了城里,路过村子乡亲还以为他家也遭了殃。
他现在应当是去他叔伯家里看看有没有受灾的,可是一颗心的系在了许禾身上,他哪儿都不想去。
别说是自己出去,就是有人来喊,他也不挪动。
“别急,大夫都说没事儿了,应当缓缓就醒了。”
许禾隐隐听见屋外有说话的声音,嗓子干的厉害,似是已经要冒烟了一般,他下意识张开嘴,以为呼两口气进嘴里会好受些,不曾想一样的难受。眼睛还睁不开,叠着眉毛喊了句水。
只听陶碗碰撞在一道的声音,他终于睁开了眼睛。一眼便瞧见身侧坐着个高大身影,胸口还快速的起伏着,像是刚从屋外蹿进来的。
此时正端着碗汤药盛在了勺子里要喂过来,似是又听见他的诉求,连忙床头柜前去换粥水,结果应太着急而把两个碗险些碰洒。
手忙脚乱的又赶紧收拾。好一会儿才伸着勺子过来,这又发觉人还且躺着,不成喂东西,赶忙把碗放下,小心护着许禾的腰把人抱坐起来靠着。
许禾失笑:“怎么这么笨啊?”
话出嘴边,他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沙哑的不像样。
张放远见人都能说话了,长松了口气,这朝捧重新对了碗,盛了一勺子汤水粥少的稀饭过去:“张嘴吃点儿,你都睡了一夜大半日了。”
许禾先吃了口粥饭,再叠起眉:“怎会如此?”
张放远忽而嘴角上却扬起压都压不住的笑,眼角下头鼓起,更像个傻乐的大傻子了。
“今早上我起来原是要去出摊儿,瞧你脸色发红,一模浑身烫的厉害,赶紧请了大夫来。”
许禾便说是感觉昏昏沉沉的,原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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