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蒜,给晒干爆开了嘴儿的花椒去除黑的发亮的籽儿。
也不晓得这样的籽儿能不能发芽长成花椒树,许禾索性收集了起来没扔,尽数拿去丢在贴墙处砌起来的长花坛里。
他们这样的乡下人家也懂不得多少风雅,空出来种花的地儿尽数让他插蒜头葱头发蒜苗和小葱了,又从山上挖了木姜子树、花椒树……总而言之,很像村宅。
张放远也不多说什么,反倒是觉得如此挺好,家里要下碗面什么的,也不必到地里去摘菜了,直接在院子里就能摘齐料子。
“呀,都弄了这许多了。”
张放远回来的时候看着院子里的豆子笋子,不免也凑上前去抓了一把。
“一样没多少,做不得几坛子,不过样数多,凑在一起就多了。”
许禾倒了杯茶水给张放远:“今儿你怎这么早就回了?没有上城里?”
“去了,伙计铺子照看的好,别的铺子要的货我已经补齐了,又去交待了新的订单,去年在咱们铺子拿货的走货商宋永又来订货了。”张放远吃了口茶:“这回要的比之前还多,想来在别地也是好卖,他把销路展开了。我推荐了不少药膏给他,咱们库房的货补上去就能给他。”
许禾应了一声,城里铺子的生意是他们收入的最大进项,只要那头的生意稳,他也就放心了。
张放远又道:“我今儿回来的路上,瞧见官道上好多出来采风游玩的城里人,咱们茶棚今日生意好得不得了。”
许禾倒也是有些经验,一般来说过节日的时候城里人是最多的,而像是平常日子除了冬天以外,城里人都喜欢出来到城外玩乐,要么是登高望远、要么去道馆庙里烧香,能在寺庙吃斋饭,享住禅院,春日赏花秋时体验农收采摘。
只不过往时一般城里的人就会在城外最近的几个村子里体验农桑之乐,除非庙会还是少有到这么远来。
张放远道:“我从城里运了些酒和杂货回来给茶棚做添置,听到皂角村的人说是前头的红石村,前两年就开始在村子里种花,什么海棠啊、迎春啊、他们村子桃李花本就是多,初春之时便请了两个书生和说书的,做诗写文章,吹嘘的神乎其乎,这朝便有许多城中人相邀前去赏花游玩。过路在咱们茶棚歇脚。”
“虽未过去亲眼瞧着,不过我听返还的城中人也是夸赞说红石村是真做的不错,村子里不仅繁花似锦,又有铲了迎风平地放纸鸢,又有地儿供游人亲自栽花,买花,总之是花样什儿不少。今年哪些城中人都不在城郊的马球场去打马球捶丸了,钓鱼台的人也不甚多,都闻风去红石村了。”
许禾一个村户人听到不禁都有些神往了,就更是别提城里那些个富贵闲散之人。
“红石村还真挺能折腾。不过地都拿来种花了,不种庄稼了啊?”
张放远道:“怎就不种了,只是说没往年种的那般多,又去县衙办了手续,新开了些荒地,县老爷还夸许了红石村,这朝可更是如日中天了。”
说着他不免又叹息了一声:“只可惜了咱们村什么出色的都没有,今日村长在茶棚那头喝茶也是这般说。鱼塘块,养蚕人家三两家,什么都有点儿却又什么都不多,若是要说让村民集中了从事一样的农桑之事,恐怕也是不肯,如此也就无法拿什么来宣扬供城里人来观赏玩乐了。”
许禾道:“那红石村也不是历经了几年准备的,若是诚心去做,未尝不能。”
“不过这也是村长该愁的事,我倒是想他能有所作为,如此咱们村也就不至于落在后头去了。”张放远道:“想当初红石村可是咱们泗阳十里八乡最穷的一个村子,这朝游人如织,可不似往昔了。再者出城前来我们周遭的游人多了,咱们也有的是生意做。”
许禾眉心微动,看人这么兴致勃勃的样子,不由得问道:“你可是有些什么主意了?”
“是微有些想法,若是能成事儿,咱们就把茶棚那边拓宽多修建些房舍起来,最好不过是建个客栈。左右官道边上的地宽,后头又是山,完全能开。”
听着倒是极好,可就是怕没人住,他们茶棚那地儿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茶棚虽然通四方是个交叉点,是最好的歇脚地儿,但毕竟距离泗阳也算不得特别远,步行到城里的话可能两三个时辰的路程,但若是乘坐车,慢的两个时辰,快的一个半时辰就能到城中。
这样的距离就鲜少会有人在此处住宿,除非是没有车的人,又是下午经过茶棚,走到城里只能天黑了,会将歇一晚上。
张放远当然知道这么个道理,为此客栈要想修建起来,那就得想办法让人心甘情愿的留在外头。
“啊哦……啊。”
屋里传来孩子的奶音,两人止住了话头,张放远匆忙洗了个手擦干,抬腿进屋去看孩子:“是不是又饿了?”
俩宝平躺在床里,倒是稀奇了,今日都在摆动着肉肉的胳膊和两条腿儿,盖着睡觉的小被子都被两个合力踢下去了些。
“方才都睡了,这下竟然一起都醒了。”往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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