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呜咽:“赚的多用得也是更多。”
张放远笑道:“若是咱这头每个月挣得比五十两多了,赋税可更高不止五千文了,得八千。”
“我早算过了,交不了八千这档的税,咱们茶棚那头的生意不会日日那么好,也只有趁庙会开园的时候生意好些。”
“还是你算的精细。”
许禾偏过身对张放远道:“不过我觉着今日有个好兆头,城里人很喜欢我做的坛子菜,松花蛋和咸蛋都好,咱们那些鸡鸭生了好多蛋,可以成批的做了。”
他讨好的拍了拍身旁人的手:“要不你再给我跑跑生意,问问城里的酒楼茶肆有没有心许的,咱们也能像给别的铺子供刷牙子一样供坛子菜和松花蛋啊。”
“你就歇口气儿吧。”张放远看着许禾:“带那两个小家伙你还不嫌累?”
“家里都有人帮着带,累不着。”
张放远伸手把人拉过来了些,亲了一口:“得,我去总成了吧?等过两日费家的酒吃了我就上城里给你跑跑生意去。我再盯两日茶棚客舍的生意。”
许禾心花怒放:“好。”
这两年周遭村子生活丰足的人家多了起来,百姓纳税缴粮后还有所剩,家中劳动力够的都开始寻摸着把孩子送去读书认几个字。
附近有村塾的村落尚且还是凤毛麟角,不少外村的百姓便不辞辛劳把孩子送到了鸡韭村来读书。
费廉学堂的孩子也就愈发多了起来,自然束脩礼和学费没少收,张放远隐约听了一耳闲话,好似外村来他们村读书的孩子学费要比本村的高的多。
村民之所以没有胡乱到处说,一则是自家孩子在书塾里,还得仰仗费廉,再一则人都是十分自私的,村民巴不得别村的孩子进他们村塾学堂的准入条件要高很多,如此才显得出亲疏的差距来。
去年底的时候费廉又不知从哪里请来了个童生一齐任教,如今村塾是越发有模样,新来的童生又对他一口一个师父的应承虚心求学,费廉年夏的时候得了个大胖小子,如今在村子里出没时甚有派头。
为此今年刘香兰朝费家跑的比往时都要勤了些。
一大早,张放远和许禾起身洗漱了一番,两个崽子也被文子穿好了衣服一手一个牵着出来。
“今日要上二姨母家里去吃酒噢,快些把早饭吃了就能快些过去看小弟。”
晨起时两个孩子都有点黏许禾,听说还能出门去吃酒,见着许禾就从文子手里挣脱出来奔过去,都想去让小爹牵牵小手。
瑞鲤跑的快些,先抵达抓住了小爹的手指,后一步过去的瑞锦看着小爹另一只手被一个大手握着,已经全部被人给霸占了,连一个手指头都没有露出来。
他叠起浓眉,顺着手臂看上去,他老爹笑眯眯的垂眸也在看着他,非常的慈爱,但是却并不把小爹的手给让出来。
“哥哥,这里来。”
瑞鲤本来想跟小爹撒娇要抱抱,可是看见他哥哥被欺负了,很护犊子的就把人叫了过来,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哥哥。可是自己怎么能干吃亏呢,于是凶巴巴的就拉开了张放远的手,从而霸占老爹的位置。
张放远啧了一声:“小鲤哥儿,你可是越来越霸道了。”
“才没有!”
“你小爹可是我的。”张放远一屁股坐到桌子前,看着被许禾抱在怀里坐在腿上准备要吃饭的小朋友。
“小爹是爹爹的吗?”瑞鲤眨着大眼睛。
许禾盛了一勺子猪大骨煮的粥吹了吹喂到瑞鲤嘴边:“快吃饭。”
搂了这个疏了另一个,他不由得瞪了一眼张放远: “你也不抱一个,两个都坐在我这儿,如何喂的过来。”
张放远在桌面上撑着脸:“那你不给我正名?”
许禾放下勺子:“你幼不幼稚?”
瑞锦跟瑞鲤闻言变成了好奇宝宝,扯了扯许禾的袖子:“小爹快说嘛。”
“小爹是自己的。”
瑞锦和瑞鲤对视了一眼,有些失望,小爹居然不是他们俩的,可是又看了一下他老爹,也是一样垂头丧气的,心里就没有不舒服了,毕竟谁都一样。
张放远跟瑞锦招了招手:“宝贝儿过来。”
瑞锦知道小爹是没有办法抱着两个小朋友一起吃饭的,如果都要小爹喂饭的话那就只有自己坐板凳,但是比起自己坐板凳吃饭,还是会更喜欢抱着吃饭一些。
老爹抱着吃饭也还行,视野要更好一点。
炖了快一个时辰的猪大骨粥熬的浓稠,大骨里的精华都煲到了米饭里,吹凉了以后又香又软,两个小朋友都很喜欢吃。状态好的时候可以吃上一大碗,这样到午饭钱就都不会再吃零食了。
瑞鲤大口大口的张着嘴巴接收喂过来的米粥,眨巴着眼睛又好奇问:“那大爹爹是从哪里来的呢?”
许禾眉心微动,看着眼睛里满是求知的小崽儿,别家的小朋友都只会好奇自己从哪里来的,自家的崽儿却是好奇他爹是从哪里来的,他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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