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可懒怠!”
费母发了话,费廉不反驳,一家人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饭后,费廉借着说孩子夜里啼哭打扰睡眠,明日授课没有精神为借口,还是暗搓搓去了风哥儿房间里。
许韶春咬了咬牙,把卧房门上了门闩。
三伏天过后天气凉快了几日,不过秋老虎还在,没彻底凉下去。
入秋宋永就要来提货了,张放远这些日子都在往城里跑,一则是去监工催促堂子把牙香筹准备好,二则和城里商户接洽卖鱼卖家禽。
他觉得这么跑也不是个法子,这几日在城里有主意想再盘个铺子,到时候把鸡鸭蛋家禽鲜鱼都放开来卖。
铺子上卖多少事小,要紧是有个门面儿,如此城里的商户可以直接在铺面儿上交定货,不必跑去玲珑铺,两样完全不同的生意混在一堆不好看。
而且有了门面儿城里的住户家里办事儿摆宴席什么的要鸡鸭鱼也可以上铺子来定货,如此销路能更广些。
不过他还没有定下来,准备要跟许禾先商量商量再说。
许禾知他这些日子劳累,说晚上做酱肘子给他吃。
肘子都备好了发现家里没了酱,他想着既是已经答应了人便不可失悔,便同文子道:“你去客舍那边拿些酱回家来,顺道让二姑早些回来吃饭。”
“好嘞。”
文子从灶下出来,解下腰上的围襟就出门去。
到茶棚也算不得远,快着步子很快就能到。
文子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张家宅子里料理家事儿,不似武子都这头守店做活儿,他来茶棚的次数屈指可数。
过来瞧着这头打尖儿住店的人还不少,且还忙碌着,他矮身进茶棚去找张世月:“二姑夫人,家里没酱了,夫郎让我打些回家去。”
话音刚落,张世月未曾应答,倒是个中年夫郎先探出了头来,似是听见了熟人的声音一般,直往发声的人瞧。
文子见着夫郎也是一怔,旋即不可思议道:“小爹!”
张世月出来,看着泪眼汪汪的小哥儿,诧异道:“文子,这是你小爹?”
文子擦了擦眼睛,点点头:“嗯。”
张世月瞧了瞧那中年夫郎的面相和文子果然很是相似,这卖出去的人能再见到亲人实属不易,她心软便道:“我去打酱,不易见到你小爹,你们好好聊聊吧。”
文子谢了张世月,连忙拉着他小爹做去了角落,他正准备给他小爹倒点水喝,桌上先来了一壶茶。
“喝吧。”
是武子提来的,文子感激的看了人一眼。
“你现在就在这附近做事儿?我当你被卖去了外地,这辈子也见不到你了。”
那中年夫郎摸了摸文子的头,心中有辛酸之色。
“就在前头的鸡韭村,是个好东家,这边的茶棚客舍都是东家的产业。”
“我说村户人家作何买得起奴仆,这么一说还是很有家底的噢。”中年夫郎闻言便四下打量起这头来。
“小爹,你如何会在此处?”
“我过来买点灯油烛火,听说这头的鱼也便宜,便想买一尾回去炖汤,你嫂嫂有身孕了。”
文子脸色微微沉了些:“是吗,那家里的日子倒是过得好了不少。”
“哎呀,光顾着说什么家里,如今你去了好人家,快同小爹说说,是什么样的东家,有哪些产业啊?”
文子细说了一番,俩人说谈了好一阵,虽张世月一直不曾来打扰,但文子也有为人奴婢的警觉,知道不能耽搁久了,心中虽是不舍小爹,还是告别了人提着酱油往回走。
一路上忍不住抹眼睛。
“禾哥儿,什么时候过去把老房子那株桂花搬过来才是。”
老房子那头请了两个帮工,一个是许韶春,一个是村里的寡妇。
和许禾商定下新盘下了新铺子做张氏家禽行后,张放远特地去老房子看了一趟。
他费了一日功夫把老房子的墙打通了大半,留一间屋子可以人住歇息,另外就是两间连通中堂的大屋,一间供大了的鸡鸭住,另一间用来孵化小鸡小鸭。
老房子被打通的乱七八糟的已经全然不像是人住的样子,张放远轻微感慨了一声,毕竟还是住了好多年的地儿,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
可他并不是个会沉溺在过往中的人,把老房子改建成家禽棚反而发挥了它的作用,否则天长日久没有人住,迟早坍塌。
别的倒是没什么,只是瞧着院子里那株已经有三根指头粗的桂花树焉儿巴巴的他有些舍不得。
这株金桂肯开花,去年就开出了许多,那会儿许禾还捡晒了半盆子存起来。
后头搬去大宅子了,院里鸡鸭蹿上蹿下,鸡鸭屎没有发酵过直接拉在了树下,金桂都被肥黄了叶子,今年入秋正是桂花开的最好的时候都没长几朵花。
“等秋老虎过了热完这阵儿就移栽到宅子头来吧。”
许禾有些闹不清自己丈夫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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