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远揣着钱扯着马便出了门,许禾收拾了屋子,正准备去拾腾一下两个孩子,现在家里多了两个仆役,一个取名甘草,一个黄芪,他手上可比以前文子在的时候还要松快。
倒是没去崽儿那屋,甘草先行过来道:“夫郎,家里来人了,是乡亲。”
许禾便又折身去了中堂里,果然是来了两个村民。
“大伙儿过来可是有事?”
村民现下来张家都有些局促,人多的时候就团在院子里是不会进屋的,人家门楼高大,大厅轩敞,他们一身又是泥巴又是汗的进人家屋子都不好意思。
见着出来见客的不是张放远反倒是松了口气,直接就道:“先前张老板带了城里的商户老爷前来村子的时候,曾同我们男人说养蚕的人家也不必着急,到时候张老板会想办法。这朝都秋收了,家里早一批养的蚕都已经吐丝成茧了,不晓得张老板何时才带商户老爷来收货。”
“等这批蚕丝收走,咱们手头上宽裕些也好养第二批嘛。入秋以后天气就开始转凉了,等立冬可就不能养蚕了,想着趁着现在时节好就赶着再养一批。”
村民还算客气,就怕仰仗的张家翻脸不认人,到时候他们只有拿着这些蚕丝到城里找布庄布行买卖,没有点人脉且不说卖不到好价钱,还不一定能找着老板买,这便又紧着到张家来问了。
两口子前阵子忙着置买土地的事情,倒是忘记了通知养蚕的人家。
许禾道:“哪些人家的蚕吐丝了?我随大伙儿去看看,若是质好,就直接收了。”
村民一听这话高兴的不行,当即就站了起来:“好的很,原本以为头一批的蚕养不好,没成想今年时节不错,庄稼好,桑叶茂盛,蚕也养的好,没多少糟蹋的。”
“那蚕茧老大一个!”
说着,许禾就要随着村民去看蚕茧,瑞锦和瑞鲤却从屋里跑了出来,见着许禾要出门,闹着也要出去。
村民见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娃娃也很喜欢,便怂恿着许禾带上孩子,许禾无奈摇摇头,想着就是在村子里,便叫了力气更大些的黄芪随着他一道出去,顺便带孩子。
瑞鲤趴在许禾的肩膀上:“我们要去哪里呢?”
“去看婶婶家里的蚕宝宝。”
“什么是蚕宝宝?可以吃吗?”
许禾看着睁着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瑞鲤,气结,这孩子就像是家里没有给他吃饱一样。
“不可以,蚕吐了丝是用来做衣服的。”
“噢~那好可惜。”
瑞鲤耷拉在许禾的肩头,没焉儿两秒钟,抬头又望见了后头被黄芪抱着沉默的哥哥,张开嘴又开始叭叭儿的跟他哥哥说话。
桑蚕的茧多呈现为长椭圆形,外表附带着蚕丝,白乎乎的,这层绒毛可供于缫丝。
许禾拾起两颗蚕茧起来观摩了一阵,今年的蚕茧大个,色泽白皙,确实是质好。
两个小家伙没有见过蚕茧,非常的新奇,想挣脱怀抱去看筲箕里的蚕茧,可是矮冬瓜放在地上仰着下巴也没有放置的筲箕高,只好又重新爬回了大人的怀里。
许禾拿了一个蚕茧给瑞鲤,小朋友小心翼翼的捧着雪白的蚕茧,一会儿偏着脑袋观察,一会儿就凑近去闻闻,玩儿的不亦乐乎。
“可是要按蚕茧来卖?”
许禾看着蚕茧好就没有多说别的,径直问了村民的售卖方式,他是更加倾向于直接购买蚕茧的,若是收蚕丝的话,价格高低不一,付钱也是麻烦。
想来村民也是考虑到了这一层,虽说缫丝下来卖的价格比蚕茧会高很多,可是也极其费时费力,若是技艺不好,说不准还会浪费掉不少好丝,便也就是打算纤按蚕茧来卖,等以后养的久了再缫丝卖。
许禾见村民也是这个意思,便说了价格:“我们这儿蚕茧是收的六十文一斤,若是合适的话就可以把蚕茧收拾了送到宅子那头去。”
市面上的蚕茧价格大概在八十文到一百二十文之间,不过那自是零卖的价格,自然也有商谈的好的收购价在这区间的。
许禾没有开高价格收购,若是他们家是做布匹生意的,那倒是能添个十文收,毕竟现在收的蚕茧是还要转手给走商的,如果收购价太高了,那他们就赚不到钱了,如此就是白干一遭。
蚕丝品质不同,两百到两百五十个蚕茧有一斤,而要六斤左右的蚕茧才能缫丝一斤,若是直接卖蚕丝的话价格依据长短品相也是蚕茧的六七倍。
村民听到许禾的出价多少有些犹豫,虽说能一齐就卖了拿到钱,但是毕竟价格实在不高。
一村妇道:“价格可还能往上提那么一些,咱们日日伺候着这些蚕也不容易啊。一家一次也卖不了几斤蚕茧,到时候还缴纳一成的收入到哥儿你手上,剩下的可真就没几个字儿了。”
闻言许禾连忙道:“噢,这事儿我还忘了说,蚕茧低价整收,不必挂到铺子上卖,鱼是商户直接出的价,为此要收一成的收益,蚕不是商户前来出价,如此不必缴纳那一成。”
“如此可就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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