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娥,你说如何?”
禾哥儿像模像样的朗声喊了一句,其实姑娘家不曾走远,就在饭堂子后头听着。
听到许禾喊,她施施然又出去,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不必宴请了。”
张放远眉心微动:“一个满意的都没有啊?”
他咂摸了一瞬,不禁感慨,幸好当初许家家境寻常,否则许禾也是上门提亲的人不计其数,到时候他还不是排到八百里开外,人家眼睛都挑花了,哪里还能选他一个杀猪的。
接着小娥的话却让一桌子的人吃了一惊:“便、便唐家的就好。”
闻言,张放远跟许禾对视了一眼:“怎的就唐家的了?因着你表哥说唐家的还不错?”
许禾笑问道,要说起来,前来提亲的都值得一说,唐家这条件并不是前来提亲里最好的。
张世月在客舍做事儿,接触过城里的老爷商户,这朝也有城里人来提亲的。
小娥心中虽是羞涩,但是自家人也不瞒着,尤其是他表哥都说了唐家人还不错以后,这才实诚道:“去城里的时候见到过。”
许禾敛眉明了一笑,原是早就见过了,不过他还是谨慎问道:“那你们见过是在你及笄前还是及笄后?”
“及笄前。”
“问这作何?”张放远不解。
“你是傻子不成?唐家前来提亲的早,小娥及笄没几日就上门来了,若是及笄后才见过,那不说明是提亲被拒后才见过的,如此再见着知道是哪家的人了,不乏唐家不死心巧言令色哄骗小娥。这还未及笄前就见过,那说明心思才是纯正的。”
张放远失笑:“还是你想的周到。”
“如此想来倒是也不怪唐家小少爷迟迟没有寻到合适人家,原不是寻不到,是故意不想寻到。”
越说倒是让人越加满意起来。
既是得了姑娘和老娘的准许,张放远也就把这消息透给了唐老爷,唐家人甚是高兴,动作也快,没过多少日子就又请了媒婆过来,这朝晓得事情肯定成,聘礼是大箱子大盒子的往这头抬着来,老远就能见着一长串的人喜气洋洋的。
村民们春耕正好在地里看到热闹,见着一表人才的唐家小少爷,又是那许多的聘礼,大伙儿皆是眼红不已。
不过眼红归眼红,说到底是强强结合了,寻常人家羡慕不来的。
张家起家的晚,不如唐家底蕴深厚,说出来还有些像张家的高攀唐家了,不过自古以来有言道是高嫁低娶,这桩婚事倒是合适的很。
婚事定在年夏,家里前后都满意,也是去了一桩大事。
如今待嫁,小娥便没有再去书塾里上学,而是留在家里专心做些针线活儿,做起了嫁妆来。
张放远他四伯家二老看着小娥的婚事如此妥帖,心中既是为姑娘高兴,心中又多了一层忧愁,不晓得他们家晓茂当如何。
两个孩子年纪相差的不远,明年也该及笄了。
张放远晓得他四伯就这块儿心病,承诺道:“到时候我这个做堂兄的肯定给晓茂寻门好亲事儿。”
张世诚就是想听这么一句话,如此便心理安稳了,不过借着酒劲儿还是同张放远透露了句心里话:“不求能像小娥嫁的那么好,你四姑舍不得就这么个孩子,想招个上门女婿咧。”
张放远想着他四伯家里的情况,倒确实更适合招个女婿上门,不过赘婿不好找,为此许多没有儿子的人家都只能把孩子嫁出去。
但而今张氏里有他撑着,找个赘婿还是容易,只不过要很好条件的肯定没有了。
“我留意着。”
张世诚闻言很是高兴:“好好好!”
春末张家置买下的地也开了大半,村民忙活着要春耕,前去张家垦地的人就少了,不过张放远倒是也不着急,两人原本今年就没打算给荒地种庄稼,只要今年开垦出来,把家禽棚那头的粪便取来肥了土就好。
待到入夏时,宋永才姗姗来迟收蚕茧。
原定的是春季就会过来收蚕茧,一直不曾来,许禾都不免有些焦急,就怕宋永拿了牙香筹的秘方毁约不来拿蚕茧了。
且不说仓库里已经堆了几百斤的蚕茧,春来桑叶匆匆,如今村民开春养的第一批蚕都要吐丝了,到时候这头的货物还没有出手又堆积起来,怕是亏的大发。
“今年从康健城那头过来,遇到了山洪耽搁了不少日子,这才晚了时间,实在对不住。”
宋永饱含歉意,宋家生意路子广,但是大多都在各个府县城中,今年路上耽搁,不单是张放远这头提心吊胆,就是其他的商户也是书信封封,他十万火急的赶来,一路上都在致歉。
其实生意往来那么久了,张放远对宋永的人品还是放心的,退一万步说,两方当初是有签字画押的字据,到时候拿着字据前去官府状告也是一告一个准儿,毕竟宋家也是有名有姓的。
张放远也准备了书信准备送到苏州问问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信件还没来得及寄出去,城中铺子的专门跑路上货的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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