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锅的时候怎么会没法子?怎就只想着把我卖了给哥哥做娶妻的聘礼!”
中年夫郎被突然其来到怒吼骂的哑口无言,稳了稳缓和了些语气:“说来也是你东家那个夫郎醋劲儿大,到底是农家子出身,容不得小的,不怪你。”
文子不作答。
中年夫郎抚上文子的手:“你想想你在他们家里任劳任怨的,到头来却把你打发来这头忙碌,实在是没良心。既是如此,你还那般向着他们作何,到底还是只有家里靠得住。如今家里的日子好些了,你哥哥和嫂嫂晓得你在此处,心里也是惦记着你的,家里对你都愧疚。”
“我跟你大爹商量了,等攒够了钱就把你赎回家去,到时候还赶得上嫁户好人家,可好?”
文子只顾着抽噎,还是没有答话。
中年夫郎摇了摇文子的手:“可是家里拖欠了那许多的账你也是晓得的,这是想把你早些接回去可手头上着实拿不出那么多钱来,眼看着今年天时又不好,攒够钱就更难了。”
文子未置可否,只那么看着眼前的人:“小爹是什么意思?”
“你这傻孩子,这张家这么有钱,客舍这头什么没有,你只用补贴补贴家里,那还不是很快就能攒够钱。”中年夫郎说的振振有词:“这也不光是为着家里,更是为了你啊,总不能一辈子为奴为婢呀。”
文子忽然笑了起来,眼里尽数是凄凉:“那要是主家发现了怎么办?”
“你小心着些,哪里会那么容易发现!”中年夫郎未曾察觉到文子变了神色,反而以为他松了口,越说越兴奋:“到时候你就这样干……”
文子突然站起身:“武子,武子!”
听到屋里的吆喝,武子又冲了上来,看见还在门口的张放远又不敢动作。
张放远背着手,微微点了点头,武子一下子便破门而入:“怎了?”
文子嚷嚷道:“他想偷东西,赶紧赶出去!以后都不能再让他过来了!”
中年夫郎吓了一跳,登时跳起了脚:“你这小畜生,竟然这么栽赃你小爹,反了你了!看我不……哎哟,疼疼疼!”
话还未叫骂完,手就被武子反扣在背上了,中年夫郎疼的直抽抽。
张放远在远处看着被拖出去的人,冷嗤了一声,得亏是那小哥儿没再继续犯糊涂。
“以后别再让那人到这里来,便是来买东西也别卖给他。”
张放远同伙计交待了一声,又听见被武子押出去的人在外头叫骂,同伙计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就清净了。
张世月匆匆进来:“没出大事儿吧?”
张放远摇了摇头:“无碍。”
张世月这才松了口气: “还是禾哥儿会出主意,这朝他主动断了,可比咱们防着要好许多。”
张放远应了一声:“多事之秋,家里容不下外贼,幸而还算拎的清。”
张放远运着几车粮食回村里,村民瞧见了不免围上前去打听,听说城里很多人都在囤粮食,外州府干旱了,米粮的价格正在上涨,不由得唏嘘了一阵。
“那涨的多不多啊?”
“五文十文的涨,城里闹哄哄的,到处都在议论外县干旱的事儿。”
村民闻言不觉其中的厉害之处,反倒是两眼放光:“这朝涨的那么厉害,城里的粮行岂不是很多都在收粮食,现在粮食怕是好卖,改明儿我也拉两车去城里。那还不比去年卖粮食挣钱的多!”
说着还对张放远道:“张地主要买粮食怎的不同咱们说一声,如此也省得去城里买了。”
张放远吸了口气:“眼见着干旱,粮食都涨价了,大伙儿不自留着粮食,到时候吃完了去买粮食岂不是更亏!”
“去年丰收,粮仓里的粮食不少,再说就是一年干旱而已,泗阳虽也比往年热,可却也不至于毁了今年的庄稼,秋收还是有收成的,饿不着,只是说不如去年的收成罢了。”
张放远见着都是一个村子的熟面孔,还是好心劝诫道:“且还是保险为宜,等等再看吧,别在风口上图这点儿钱。”
村民应承了两句,没再说话,等着张放远赶着马车走远了却立马又嘀咕起来:“就他们张家赚的得钱,见不得咱们赚,想压着乡亲呗,还说别图那点钱!他们张家倒是有钱了!”
“丘六,张放远说的也有些道理,粮食还是先囤着吧,要是天灾久,到时候粮食拿去卖了不够吃可就得不偿失了。”
“哎哟哟,你们有没有些脑子,当真是那张家的说什么就是什么啊。哪年还没热那么几天儿啊,我就不信那还能把咱们村口的那条河都热断了的。”
有两户也跟着丘六起哄:“是啊,你们要是不赚钱就罢了,下午我就上城里粮行瞧瞧去。”
两头的村民各执一词,闹了个不欢而散。
没过两日,张放远就见着城里来了几个商户和些强壮有力的伙计,村民还以为是来买家禽和鸡蛋鲜鱼的,结果是人来收粮食。
往年丰年都是村户自行把粮食乖乖送到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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