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远望了一眼屋里,是晓茂住的屋子传出了哭声来,心中更是有些着急。
“哎,小哥儿大了留不住。”何氏叠着眉头:“这孩子是一点也听不进话。”
原是晓茂及笄以后上门求亲的人如过江之鲫,张世诚何氏也有意的看选着前来求亲的人家,倒是也有中意的人家,只是晓茂一直不肯答应。
张世诚两口子就一个小哥儿,打小就疼爱,孩子不想那么早成亲,家里又不是养不起,自然是也是乐意的,再者夫妻俩也有意于招个上门女婿,也就未曾紧着这事儿。
结果前阵子偶然撞见晓茂和个猎户走的近,留了个心眼儿,结果还真抓到了这孩子同那猎户关系非比寻常。
张放远一听,笑道:“那猎户可是庄棋?”
“不是他还能是谁。”
张放远咂摸了一下,庄棋他是认得的,年纪比他小几岁,很小就开始学打猎了,以前经常跟汪臼一起在山上,不过后来汪臼成了亲,上山也就越来越少了,而且近几年猎户生意也不好做。
那小子从小就很勇猛,胆子也大,为此虽然年纪比张放远小上几岁,但是却跟张放远那群孩子混在一起玩儿过,为此张放远印象挺深刻的。
“我倒是记得他不怎爱与人闲侃,话也不多,但是很讲义气,秉性也不差。”张放远道:“其实这姻缘最要紧的还是看一个人的品性如何。”
张世诚晓得张放远是什么意思,那庄棋人品既是不错,和晓茂也有情谊,倒也是一桩不错的婚事。他也是农户人家,虽说现在张家大有起色,但也是沾他侄儿张放远的光,门楣才跟着抬高起来。
“我同你四婶儿也不是那起子嫌贫爱富之人,觉得庄家不多富贵就不同意两人在一起。庄棋是咱们村里人,也都是大伙儿看着长大的,什么样子心里也有数,不是什么游手好闲之辈,也是能吃口饱饭的手艺人,没什么不好的。”
张世诚道:“我早前也是同你说过的,想着招个上门女婿,先前来求亲之人不是大户就是读书人,料想着这般人家也是不肯让儿子入赘的。我跟你婶儿得知晓茂属意庄棋,想着庄家也只是寻常农户人家,家境算不得多好,如此还好开口些,可是还没开口,那庄家的便一口回绝了。”
张放远眉心微蹙,这才晓得家里作何鸡飞狗跳的,原来是他四伯还是答应这桩亲事,但是庄家在一众前来求亲的人家中属是清贫之家了,他四伯可以不看亲家家业,但是要庄棋上门来。
“这倒也是情理之中,晓茂也是咱们村数一数二的小哥儿,看夫婿总不能一样不图,事事儿顺着他人。”
许禾有些不解,其实像是他们村里很多寻常人家知道他四伯家里只有一个小哥儿,且有意招揽个女婿上门,很多人家都是愿意的,毕竟谁都晓得晓茂有个地主堂哥,堂哥又是独生子,在一杆堂兄弟姐妹中,最疼惜的就是晓茂,若是两家结亲,以后肯定是要帮扶的。
再者他四伯又已经搬到了宅子里来,虽未对外说什么,但是看着张世诚料理张家的事情,监督雇农云云,有眼睛的都晓得张放远是把村宅这边的事情交给张世诚管了。
要是能娶到张晓茂,自然能沾许多便宜。
外村前来求亲之人一则是因为晓茂的品貌在外,另一则也是看出了其中观窍,为此前来求亲之人才不在少数,便同小娥出嫁是一个道理。
“庒家又不是一个独生子,除却庄棋还有别的儿子,作何就不肯庄棋做上门女婿了?”许禾问道:“究竟是庄棋的意思还是他家里人的意思?”
“庄棋是肯的,是他家里人不答应。”
何氏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先时你四伯去打听了一通,原是以为庄家早就晓得了庄棋和茂哥儿有来往,为此拿着此事吊价,不肯做上门女婿,想多讨些好处。后头才听人说原是庄娘子的娘家有个时常来往的表亲妹妹,手底下有个女儿很是水灵又仰慕庄棋。”
“庄娘子喜欢那小侄女儿,咱们家这头又是招的上门女婿,两厢合计,就更倾向于那表亲家的那个了。”
“庄棋是个话不多的,一早撂下话说要茂哥儿,那庄娘子就在家里哭,要死要活的,兄弟姐妹又都去劝说庄棋,虽眼下还没有结果,可谁知道会如何。”何氏叹息:“我劝茂哥儿又劝不听,也是作孽啊。”
“这都多久的事儿了,怎的四伯也没有差遣人到城里来说一声。”
张世诚摇了摇头:“晓得你们两口子为着瑞锦瑞鲤的事情也是忙前忙后,才搬去城里,事情千头万绪,家里这点儿事情就没去通知,想着要不了多久就平息了,没想到还闹着。”
张放远跟许禾听来也是有些犯难,这家里不同意,且是对方的家里就更棘手了,若是张世诚何氏还能劝一劝,别人家的家事如何好插的上嘴。若是那庄家完全就是贪图钱财,那还好办,大不了多给点嫁妆就是,外带给些油水,就像以前许家一般,拿钱就能解决。
只是这也不单是钱的事儿,那就不好处理了,总不能让庄棋不管老娘死活,硬是和晓茂在一起,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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