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听这一番话顿时就明朗了,怪不得县太爷言语上向着秦家,虽说自己的娇妾并非是秦家大房所出,可到底是一个氏族,秦中自是少不得同他妹妹向大伯堂兄求情,外带秦家二房在奉上些厚礼,线自然而然就给搭上了。
两人理清了思路,讼师也留下了一句话,要想官司赢过去,还得搭上官宦的人脉。
得到这样个答案,两个人的心情都不甚好。
“爹爹,哥哥考中了!”
两人还未进宅子,老远便见家里的另一辆马车行驶过来,小鲤哥儿脑袋探出窗口,眼睛笑眯着挥手,把两人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张放远眼前一亮,有些不可思议的问了一句:“中了?”
马车刚刚停下,还没放稳小鲤哥儿就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动作比服侍的仆从还快,仆役扶了个空,被吓了一跳。
“慢着些!”瑞锦在后头探出个脑袋。
许禾牵住小鲤哥儿:“在榜上看到名字了?”
小鲤哥儿点点头:“要不是因着童考只有过与不过,否则哥哥的排名定然在前头,也不至于让我瞧了老半天才看见名字,密密麻麻的,今年童考的参考人数实在是太多了。”
张放远和许禾同时都笑了出来,几日的不快被好消息给冲散了许多。
张放远爱惜的摸了摸瑞锦的头,原本是真没想过孩子能过的,打着就是下场试试考试规则的主意,何曾想一举便过了,即便是他不如何精通科举之事,也是晓得瑞锦的年纪过童考放在城里可是数一数二,这般自豪的事情如何能不让老父亲高兴。
“这便差遣了下人扎爆竹,采买些好酒好菜热闹热闹。”
瑞锦见一家人都高兴,脸上也是少见的有了些笑容,只不过他也晓得近来家中不太平,有烦心事所缠绕。今日出门看榜的时候,之所以磨蹭了这么久才回来便是差遣人去打听了一番,他和小鲤哥儿这才晓得家里是吃了官司。
便是再有高兴事,可这当头也不是该庆祝的时候。
瑞锦道:“只是过了个童考,不必这般大肆宣扬,一家人关起门来吃顿饭便好。城中此次过童考之人不在少数,别家也不见如此张扬,咱们扎爆竹声势浩大,反倒是惹人笑话。”
张放远跟许禾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欣慰:“好,依你。等家里忙过这阵儿了,秋收的时候带你和小鲤哥儿回村子去捕肥鱼吃。”
一家人还算愉快得进了宅子,许禾吩咐了仆役前去买几方好肉回来,即便是无心吃饭,好日子还得是丰盛一顿。
“瑞锦,今日过了童考,还是亲自过去给骆夫子禀告一声。”
“我知道的,这就要去。”
瑞锦答了一声,回屋整理了一番仪容,携了书童去隔壁,到宅子门口见到有一辆小轿子停在门口,他偏头看了一眼,瞧着来客有些眼熟,恍然想起是那日在街市上见到的外曾祖父的管家。
见爹爹并不欢喜自己那外祖父,那日也算是不欢而散,这朝如何又过来了。
心有疑虑,他看了一眼骆家的大门,回头见那管家被请进了宅子,他又折身从侧门返回了家里。
“不知裴管家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小朋友过了童考,家中本是气氛融洽,这朝曾家突然来人,张放远的好心情不免又减了几分。
来者是客,归根结底还是亲戚,张放远也不好把人拒之门外,还是把人叫了进来,在偏厅里接见了人。
“先时老爷和瑞锦少爷一见如故,记挂着小少爷童考,今日放榜特地是差遣了人前去看榜。瑞锦少爷不愧是沿袭了祖母三小姐的血脉,初次下场便一举过了童考,老奴今日是代老爷前来祝贺的。”
裴管家招了招手,随行的下人便捧了两个盒子上前来:“这是老爷送给小少爷的贺礼,还望小少爷继续好学好读,他日必定是前途无量。”
张放远看都不曾看带来的贺礼,他娘在世时是至今父女却嫌弃她是曾家血脉,现在曾孙扯了几辈人的亲疏,能读点书反倒是又攀了上来,实在是好笑。
裴管家似乎也是猜中了张放远会是此番表现,并未有任何的恼怒,见着人不收,也没有半点下不来台,挥了挥手下人又捧着东西退了下去。
“听闻张少爷现下一头官司,想来也是千头万绪吧。”
张放远眉心一凝:“不曾想外祖还有心思关切张家的事情,当真是费心了。”
“自家人费心也是应当的。”裴管家道:“张少爷,想必您也知道,若是输了官司这在县衙里记上一笔可不好看,若是平头百姓也就罢了,孰能无过,可商户却是不同,便是一点半点朝廷也是盯的严。瑞锦小少爷初下场便可见天赋,自是前途无量,若是因为父辈吃了官司而影响了科考,得不偿失啊。”
“便是您不喜小姐娘家的亲友,可真要因自己意气用事而耽误了子孙前程?若是小姐还在世,想必也不会支持少爷的做法啊。上一辈的恩怨如何要牵到下一辈人身上来?”
道理张放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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