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伏低认小,原来是攀上了通判这棵大树,背后早有人撑腰。”
“张少爷一介商贾,如何又能结识上通判大人?”
“老夫倒也想知其中观窍。”曾同知看着过来的通判,敛起心神,眼下还顾不得张放远的事情,还得先行应付这尊大佛才是,也是倒霉,若是一开始为张放远主持公道反而还不会卷进这桩事情来,现在竟是还要和知县一起倒霉。
一向是小心行事才走到今日,一来泗阳却险跌了个跟头,谁心里能舒坦,待会儿势必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尽往知县身上推。
“大人?连通判都叫骆夫子大人,他究竟是何许人物?”
许禾上了自家的马车,这才同张放远说出心中的疑问来。
当初两口子一同到骆家拜访就觉得骆檐气度不凡,后来说是举子便也未曾多加过问,这些年一直来往不断,隐隐之间也觉得骆家并不简单,可是既未曾加害他们家,他们自然也不会那般讨人嫌去打听人的家底。
兜兜转转来,没成想竟在此次的官司下露出了端倪。
“曾家是从六品同知,州府通判是正六品,刚好这一级压一级。通判既是叫骆夫子大人,官阶必然在此之上,又说骆夫子在朝为官时任职于国子监……”
国子监是国家最高学府,力管教育一事,但是国子监里的官员官位大抵不高,要数能让通判也尊称一声大人的,想必:“当是国子监最高那位,祭酒大人。”
从四品官员,官阶虽算不得一顶一之大,也并非是什么权臣,可当今天下重视读书人,这祭酒大人桃李满天下,且教导之人大抵是京都贵胄,谁能不承一片师恩,当可谓是真正的文官清流,人脉之首了。
两口子唏嘘,泗阳真真为卧虎藏龙。
虽大抵是猜出了骆檐的身份,可其间也有许多尚不明朗之处。
骆檐当年的年纪算不得多大,告老还乡的年纪未免是有些早,这是一则,二来为何带着骆予星,而孩子未曾留在京都放于父母身边?
今天下虽有落叶归根的说法,便是朝廷官员到了告老的年纪皆是一律要发还原籍的,骆夫子许是泗阳人士,前来这边养老着实适宜,但带着个小孙,难不成是为了慰藉孤独?
满腹疑惑,两口子回了宅子。
“爹爹回来了!”
瑞锦和瑞鲤在宅子门口转悠了好几趟,眼见快午时家里的马车才回来,都欢喜的跑了上去。
小鲤哥儿急性子:“官司如何了,赢了吗?”
“好了,已经没事了。”
小鲤哥儿高兴的跳了起来:“我就说不会有事的,夫子出手果然靠谱。”
“你俩知道是夫子出手帮忙的?”
小鲤哥儿闻言连忙捂住嘴,回头看了一眼哥哥。
瑞锦见事情既然已经平息了,爹爹势必是要到骆家答谢,告诉家里人也是应当的:“是夫子听闻了家里的事情,害怕我和小鲤哥儿学习分心,这才说帮忙的。”
“夫子是知道了曾外祖想把哥哥抢过去当学生,他舍不得哥哥才出手的!”
瑞锦拍了小鲤哥儿的脑袋:“就晓得胡说。”
张放远和许禾笑了一声:“骆夫子这么疼你们,此次家里倒是沾了你俩的光了。以后可要更用功读书才是!”
“知道啦!”
许禾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好了,先进屋去,这朝出去了一上午天气热,累了一身汗水,进屋换件衣裳。夫子帮了家里那么大一个忙,还得去好生答谢。”
“好。”
骆檐今日得到下人回禀通判来了泗阳,未曾出门去打听审判结果,大抵也知道不会出什么茬子。
倒是骆予星年纪小,心有忧虑,在屋子里待不住,几番到园子里张望,直到下午些时候张家来了人,远见神色宽松,他才长长舒了口气。
骆檐知张家两口子会前来致谢,提早就备好了茶水。
“多谢骆大人出手相助,若非如此,我们夫妻两人恐怕还深陷冤枉之中。”
骆檐听闻张放远的称呼,晓得是通判透露出的,他并未多言,这朝出手,他便做好了身份瞒不住的准备,招呼两人坐下。
“这些年为邻里,你们两人的心性人品老夫心中有数,此次的的官司原就是诬告。”
骆檐说到此处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自来商户地位低下,官员多有欺压,县令联合常年供奉的地头蛇欺辱旁人是常有之事,他在官场沉浮多年,如何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所谓是水至清则无鱼,不能一一都管辖到,更何况是他已经无职在身。
但这些年张家没少在泗阳城做好事,他知道的便好多件,知县护着地头蛇打压善商,实乃是唯利是从,做的有些过了,他出手也不单是为了张家,也是为了打压打压知县的作为,正正泗阳的风气。
骆檐喝了口茶,疏忽笑道:“却也为了老夫那学生,若不出手,当真是要去别家了。”
虽是笑话一场,却也是提醒了张放远,两口子一道起身给骆檐了个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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