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总写了竟然还有两页纸,小鲤哥儿读完后前后翻看了一眼:“难得哥哥书写这许多,却是一句未曾替我,当真是好没良心。”
总算是等到了儿子的信件,张放远两口子心里也妥帖了许多,许禾笑道:“你哥哥出发前拉你促膝长谈,说的还少啊?”
小鲤哥儿瘪了瘪嘴,把信纸叠好:“哥哥既是惦记着家里的菜,我去吩咐下人找京城的商队给哥哥带些易储存的过去,左右信上说了落脚的地方,若是哥哥过了会考,还得留下殿试,说不准哥哥还有口福能吃到家里送去的菜。”
“你倒是想的周到。只不过会试哪里有那么容易考过的,前去是天下的佼佼者,还有许多都是京城的官宦子弟。”许禾嘴上虽这般说着,但是却也未曾阻止小鲤哥儿要送东西到京城:“你哥哥喜欢吃松花蛋,记得多捎点。”
“好,都听爹爹的。”
许禾笑着催促:“好了,别嘴贫了,去准备吧。”
瑞鲤出去后,张放远同许禾打趣:“其实便是瑞锦考不上去了也无妨,眼下都已经是举人,以后回来开个书院,也是好出处。”
“他喜好读书,哪里会那么容易放下就不去考了。”许禾算着日子:“会试过后半月左右出成绩,而今会试成绩定然已经出来了,只是要等收到瑞锦的信路上不做耽搁的话恐怕也要五月才能拿到。”
说是不在乎考试结果的好坏,但还是急切的想知道个结果,可急也急不来,谁叫没有生来就在皇城根儿上,能一出结果就能知道。
“你大可不必忧心他的事情,瑞锦打小就稳重懂事,凡事都会处理好,结果在路上想来也是快了。”
话音刚落,仆役急匆匆的进门来:“老爷夫郎,外头来了信儿。”
张放远接过信拆开,一目十行后立马站了起来。
许禾连忙问道:“瑞锦的信?”
“是盐政到泗阳了!”
许禾眉心一动:“那可知道盐政落脚于何处啊?”
“在知县大人官邸。”
“在官邸?”
这个消息于两人来说算不得什么好事,若是盐政听从知县的举荐,他们可不认为盐引的好处会落到自己头上来。
张放远朝下人道:“你先下去吧,留意着动静。”
“是。”
他偏头对许禾道:“咱们既是得到消息,想必外头的人也已经得到了,时下各自定是想削尖了脑袋想往盐政身前蹿,咱们且先看看情况再说。”
倒是不出张放远所料,城中消息灵通的商户现下早已经蠢蠢欲动。
秦家便是首当其中。
“知县大人您尝尝,这可是上好的鹿肉,庄上才送上来的。对外生分得称大人,可这一桌子上说句僭越的话也是一家人。”
秦中点头哈腰,站在桌席前亲自给县令布菜夹菜,殷勤的不见一丝素下中欺人凶横的模样。
“这鹿肉做的好,不腥不臊。”知县也甚是享受。
“大人喜欢便是这一盘肉的福气,家中还有尚好的鹿肉,大人若是不嫌弃,小人这便让仆役装整好,大人回去也好捎带上。”
知县道:“襄水喜爱鹿肉,难得大舅子惦记,今日本该携她一道回来吃个晚宴的,奈何前阵子天亮感染了风寒,可惜没能回来,实在是没口福。”
“小妹能得大人厚爱,是她的福气,也是秦家的福气。”
知县提起酒杯笑了笑,心知肚明秦家这时候宴请他是作何,未曾明言,却也懒得与之逗弯子,他道:“近日城中有喜事,本官也是前后忙碌的紧,宴请应酬过多又密。”
秦中闻言说到了这头,见缝插针道:“知县大人日理万机,又还得抽出时间关切盐政大人,实在是辛劳。小人既是同大人是一家子,若能替大人分忧可再好不过了。”
“大舅子的心意本官如何不知,只不过还得看盐政大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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