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许禾性子古怪冷僻不愿与之来往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而今只恨不能在这一家四口面前多刷刷脸。
张放远早料到村民会十分热情,好不易这般举家回村一次,瑞锦又是有官衔在身的人,便是顶着太阳也要一一对乡亲们招呼。
“小舅,舅夫!瑞锦瑞鲤你们回村来了?”
正当是张家的车马堵在道上和村民们说聊的时候,后头又来了两辆拉了货物的马车,两个像是伙计样的人在后头跟看着马车,最前头的年轻人骑着马儿,本是不愉前头的车马挡住了路,但近了一瞧是熟人,脸上又露出了笑意来。
张放远跟许禾听见后头传来的爽朗声,偏头一看竟然是费家的费雅正。
这孩子比瑞锦瑞鲤小一岁,可瞧着一点也不似这个年纪的少年,孩子出生的时候他爹费廉便想着长子能承袭自己的衣钵,老实读书科考将来能入仕途,取了个十分文雅的名字。
费雅正却偏生不是个爱读书的,打小就跟他爹对着干,十岁的时候跟他爹大闹了一场,竟然偷跑了出去小半个月,费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家里找疯了,费母跟许韶春的眼睛都哭肿了。
家里找了好些日子没结果,许韶春便求到了张家,张放远派了人找了两日把泗阳几乎是翻过来才找到,结果人家都在城里找了活儿干的风生水起了。
经此一事费廉也不敢对他太过苛刻,自己一想逼着他读书,费母和许韶春便要闹,脱了父亲的管制,费雅正索性也不如何读书了,干脆跟着张晓天和张晓玄的商队出去闯荡跑生意。
这小子读书不行,但是做生意还很是块料子,出去磨砺了两年回了泗阳便做起了小生意,而下铺子都连开了两三间了,张放远还跟许禾戏说过,他们许家两姐弟的孩子都不喜子承父业,喜欢反着来。
张放远跟许禾的天地愈发广阔,村里家长里短的事情关切的也就不多了,许韶春家里的事情,还是刘香兰有时候上城里来才办东西,顺道上宅子看看许禾还有瑞锦瑞鲤时带来的消息。
费廉自从和许韶春孕了一子后就再无所出,少时两夫妻因为两家人各自的小性子以及妾室伤了夫妻情分,费廉又甚是喜欢跟妾室扭在一块儿,婆婆也在年轻的时候没少吵,许韶春的日子可想而知的不好。
丈夫寄托不上,许韶春索性便一根心思的扑在了儿子身上,所幸是费雅正明是非,十分向着他娘,与费廉的关系从小就很紧张。
费雅正大了些做生意家里的日子是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在家里说的上话以后,一应是好吃好喝的孝顺着许韶春,又特地买了些丫头仆役的供许韶春差遣。
知道他娘年轻的时候是村花儿,也是十分爱美的,遇人不淑没能嫁个好人家,这些年埋没受了苦,挣钱以后女眷喜爱的东西是不断的往他娘手里送,每回出去跑生意回来必定给他娘带一车的衣裳饰品。
家里谁要是想给他娘委屈受,费雅正是决计不会给好脸色,费家就这一个孩子,又有本事,万事也只有顺从听着。
费廉气费雅正没能像瑞锦一样读书成才,却又手短的花着费雅正挣的钱,每回想要斥责许韶春,费雅正都会骂回去,他又拿钱帮扶了族中人,大家都向着他,久而久之,家里差不多都是费雅正做主了,费廉气也是无用。
万事有儿子撑腰,许韶春这几年便也容光焕发了起来。
村里人瞧着,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许韶春做姑娘的时候。
那会儿脸蛋儿红扑扑,生的水灵,打扮的也娇艳,现在人是向着老了去,可底子还在,又爱梳理打扮起来了,儿子特地带回来的江南时新料子换着做衣裳穿,钗环首饰不重样,倒是有富家夫人的模样。
许家姐弟俩昔时是大伙儿茶余饭后长谈之人,而今十几二十年过去,还是大伙儿说谈的对象。
“雅正你也回来了?前阵子我才听你外婆说你到江南跑生意去了。”
许禾见着人倒是真诚亲切的招呼了一声,他爹跟张家不和,但是这孩子倒是还挺敬重他们家的,听许韶春说这孩子打小喜欢做生意,对张放远这个生意人倒是十分的钦佩,这些年在城里逢年过节的都会送份儿礼到宅子聊表心意。
费雅正扯着马到马车跟前去,看了一眼偏头正在看他的瑞鲤,微微点头致意,这才回许禾的话:“昨儿夜里才回的城,从江南带了些料子回来,想着我娘喜欢便赶着送了回来。”
“出去那么久,你娘自是挂念的,不过有你这份儿孝心,倒是也不枉她对你牵肠挂肚。”
费雅正笑了一声,转头对瑞锦道:“早听到消息说锦哥高中了,还没来得及恭祝表哥。”
“兄弟之间可勿要这般生分了,好不易见你,这朝都回了村当多多来往才是。”张瑞锦道:“小鲤哥儿说要去林子打猎,到时候雅正表弟一起啊。”
“那可再好不过了!”
“这般大的太阳可别团在路上说话了,家里茶都热了几趟了!”
两厢正说着话,张世鑫和张世诚得到一家四口要回乡里的消息,老早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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