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我的,你做的事也许比较卑劣?」我说,见他变得面如土色,我竟有一种畅快,「……还是因为我们是父子的关係,血浓于水,儘管你不喜欢我。」
早在我还没出生前,他就已经迫不急待的想把我的快乐给割捨,虽然他交易掉的不是属于我的部分,但他身为父亲那保护子女的责任和天性,那一刻也跟着拋弃了。
「你知道熙瑜姐姐很不快乐吗?」
「熙瑜……她不快乐跟我有什么关係?!」金阳向来是个沉着的人,但如今,他的眼神开始飘忽。
「因为你对她做的事,你们这些失心疯的长辈!」我愤恨的指着他,手臂上的青筋因为过度用力而浮现,「她知道那些事情有多丑陋,她也跟着自我厌恶而……丧失了自己的自由啊!」
我把过错全都推给他,如果不是他愚痴的报復心,整件事情就不会发生!我失控的身体有了自我意识,紧握的拳头在下一刻往他和我相像的左脸招呼过去,骨头与一层薄薄的皮肉相击的声音,随后他往后躺倒,嘴角牵着红色的唾沫。
「淬!」他将那口腥红给吐出,看着我的眼神根本不是一个父亲会有的,他摇晃着起身,抓着我的肩膀,他的右膝深入我的腹部,我差点吐出来,双手牵制住他的,开始用腿攻击的的脛骨──我的基本防御是他教我的,国中被欺负的时候,他硬逼着我学的,没想到竟然会应用在他身上,还真是讽刺!
他闪过我的踢击,用头猛烈的敲击我的下巴,我咬到了唇,还有一阵子眼冒金星,但口腔里泛开的血液让我精神抖擞。
我没有放开他的手腕,当时他教我的擒拿,真的很好用──他转了下,虎口一推,便将我的双手反制,他在我身后,狠狠的踢了下我膝盖后方,我立即双膝着地,脸颊贴在广场上的地面,但我还没停止反抗,静待时机攻击。
「你说她怎么了?熙瑜做了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他反翦的我的手,用全身的力量压制我,那些他心中的想法顺时流洩……
他有感觉,只是他不愿意承认,他莫名的喜欢熙瑜姐姐,却因为她是施家的女儿,他看着她与白荷相似的脸庞,心中就生出无限的爱,但是爱的反面却将他席捲,他存了报復心而接近,用摧残她来偽装他的感觉……他不是没注意到熙瑜姐姐总是用一副孺慕的眼神看他,他很想当她的亲生父亲,很想正常的疼爱她,可是他就是会想起她是白荷背叛的证据……然而当他回过神,他已经是个无视道德规范的野兽。
「如果你不是我的第一个孩子,难不成还是项日葵骗我吗?!」他冷笑着说,「她可不像白荷……她对我死心塌地!还有你说的是什么交易,也说来让我感觉一下有趣啊?」
「熙瑜姐姐是你的孩子,你以为不重要的第一个孩子不是我,是熙瑜姐姐……」被他压制着,我闷声的说,「你以为她为什么总是用孺慕的眼神看你,因为血缘是天性,明明你也有所怀疑,但你却还是,对她出手……白荷阿姨会对她疼爱,也是因为她是你的孩子!」
我听见他的抽气声。
「这怎么可能?!」他放松对我的箝制,改而捉住我的西装外套,想拎着小动物似的把我拎起来。「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他的思想流进我的脑海,他想着:「如果我和白荷的那一次孕育了孩子……算算时间就是熙瑜……我竟然害到自己的孩子吗?!那我到底在报復什么?!我……」
「我们都被玩弄了,你被那声音,我被那人……」我从西装外套里脱逃,像隻脱窍的金蝉,上身只穿着一件吊嘎,然后,我向他露出自己的胸口,左胸口,那道怵目惊心的印记。
他的眼瞳里映着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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