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见穆西已经干脆利落地钻进了钟二郎的窗子,他这时候怂了,只好守着扇半开的窗户,可怜巴巴地望风。
穆西翻进屋里就已经后悔了,她一边暗骂自己这易冲动的性子何时能改改,一边借着月色往钟二郎床榻摸去。来都来了,看一眼再说,穆西心想,毕竟她对于日后那几乎颠覆江山的谋士还是有些兴趣的。
待穆西摸到榻前,钟二郎还睡得很熟,似乎从来没想过自己生长的一方天地里会有外人踏足。她仔细瞧了瞧,心道钟二郎长得确实和父亲兄弟都不太像,他肤色白皙,面容秀气,乍一看确实像是别人家抱养的孩子,穆西看着看着忍不住嘀咕道,怎么感觉确实和槐哥长得有些像,就是钟二郎更白了些肌肤更细腻些,那露在被褥外面的手指一看就没沾过多少阳春水,就有点笔茧。话说回来刚才钟三郎骂骂咧咧中似乎提到过钟二郎的母亲是个扬州瘦马,那么说来他长得像母亲些,因此和槐哥那个扬州人有点相似也不奇怪。想到这穆西还颇有些为尹槐打抱不平了,她的槐哥要是生在富贵人家,也可以这般毫无后顾地识字念书,到时候不见得比钟二郎差。
突然,穆西觉得背后爬上一股寒意,她收回尹槐金榜题名的绮想,警惕地左右看了看,钟二郎屋里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侧耳细听却能听到:“西西西快走。”声音忽大忽小,在这寒夜中带着丝丝缥缈。穆西吓得一激灵,她下意识地贴近床榻上唯一的活人,嘴里念叨着:“我才不信什么鬼神,我自己都是重生的老妖怪我有什么可怕的。”事实上她腿都抖了起来,脚也有些发软。
等了许久,鬼声倒是没有再出现了,穆西刚松一口气准备从这个鬼地方离开,却见不远处半阖的窗子猛地飞入一个影子,看那圆溜溜拖着大把长丝的模样,分明是一颗人头!一瞬间穆西听过的鬼故事都涌入了脑海,她唇颤抖着嘴圆张着,却一声都挤不出来,只能下意识地抓过离自己最近的遮蔽物,手脚并用地向着充满兰草香气的温暖地方爬去,似乎这样就可以躲过恶鬼索命。
悉悉索索的声音由远至近,最后的遮蔽物也被“飞头蛮”夺走了,穆西缩成一团,听到好半天没有声响才小心翼翼地抬头,却和清隽的少年郎就着月光撞个大眼瞪小眼。只见少年郎眨巴着睡意朦胧的眼,怎么也琢磨不通这不到一觉的功夫,自己被窝里就多了个胖姑娘。穆西几乎是立刻就明白自己刚刚竟是慌不择路,直接钻进了钟二郎的被窝!而自己紧紧攥着的温暖,自然是只穿着一层薄薄寝衣的钟二郎!眼见着钟二郎有点反挺过来了,那张俊脸上的表情也从迷茫转变为惊恐,穆西赶紧扑上前,死死捂住他的嘴。“郎君!郎君!有话有话好好说呀~”她连忙将自己的声音夹得婉转娇人,生怕把钟二郎吓出什么问题来,这要是闹大了,她可不指望钟三郎那个小鸡崽儿帮她出头!
钟二郎那张白皙的脸憋得通红,穆西破罐破摔,胡话痴话那是张口就来:“妾身居南山久矣,见郎君夜夜烛影映窗,还当是九天文曲星坠在了这儿呢~”,她绞尽脑汁想着往日看过的话本,吊着书袋、学着那些狐妖将尾音拖得绵长,可才刚说了两句像模像样的话,穆西就忘了下文,眼见着钟二郎眼中又泛起几分狐疑,穆西连忙说:“就,狐狸报恩的老话本听说过没有?我、妾身是来给你暖被窝的!”。
也不知钟二郎是否真信了穆西那蹩脚的胡话,他动作挣扎不似刚才厉害,穆西见状,担心真给他捂死了才放手。只见钟二郎脸上还是通红着,他想将穆西推开,可手举着又不敢碰她,徒留一句呐呐:“我不是什么文曲星,姑娘怕是报错恩了。”,要是穆西就此借坡下驴趁机离开,估计今晚这事儿也就翻篇了,钟二郎只会以为自己做了个荒诞的春梦。可她瞧着他这霜打茄子样,就觉得和尹槐又有些交迭,光是看着就让人着急:“是不是文曲星我自有判断!倒是你,自怨自艾倒失去了自己的光彩!”
穆西清了清嗓子,准备做个真狐仙,好好给钟二郎讲讲他未来的风采。突然她琢磨过来有些不对,自己怎么真的演上了?!她心虚地瞥了眼翻进来的窗子,复又清了清嗓子、将尾音拖得老长:“哎呀既然郎君今天没有兴致,那妾身”说着,就想下地逃跑。可她仅仅只是挪动了脚尖,就被钟二郎察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钟二郎也是第一次和女子肌肤相贴,他脸红得更盛、那红意顺着脖颈一路往下,蔓延到寝衣中,就连手心也是微微发烫。那双与父亲兄弟皆不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穆西说:“你不是说要、要暖床的吗?”
要说暖床,穆西的经验不可以说很多但也不算少,毕竟她有一位对性事熟练到生出些挑剔的皇帝前夫,但她大多数时候都是被动承受的那个,现在让她主动,她竟不知道从何下手。穆西闭着眼深吸了口气,心想罢了死马当活马医吧,便硬着头皮开始扯钟二郎那层薄薄的寝衣,在少年郎红到快滴血的脸色中,将两人扒得精光。
寝衣之下,是一具白皙到透露着脆弱的身体,就算表面泛着一层桃红,穆西也可以清晰地看到青色的血管像藤蔓一样蔓延在那白肤下,似乎只要她伸出手,就可以轻易将这些藤蔓掐断,阻止这位奇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