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师,那片湖有问题吗?”
“我事后去看过几次,都没什么发现,湖里很干净。”谢钦辞说的干净,是指没在湖里发现阴气鬼气。
“那,难道我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一个意外?”边哲瀚无法相信这些只是一个意外。
“不是意外,我要再去湖边看看,最好是晚上,那个东西盯上了你,白天它不敢出手,晚上一定会出手,你和我一起去。”
“好!”边哲瀚不否认自己很害怕,可比起直面湖中那物的恐惧,他更不想整日活在心惊胆战中,面对随时可能送命的可能。
约定好时间,两人回到片场继续拍戏,分别前,谢钦辞给了边哲瀚一张符。
“你将它随身带着,能缓解你的情况。”
边哲瀚接过符。
符一入手,他就感觉到了,挥之不去的阴冷感被驱散了,暖融融的感觉从符上传来。
边哲瀚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将符放进贴身口袋,决定今天一天都不拿出来了。
有了符的作用,边哲瀚不再受到那股若有似无气场的影响,今天的拍摄很顺利,导演蹙起的眉头松开,将人夸赞了一番。
边哲瀚哭笑不得,看出来自己这段时间确实给导演带来很大困扰。
谢钦辞和傅明霁说了一声,留下来等夜晚降临。
边哲瀚不敢一个人待着,邀请谢钦辞一起,谢钦辞本来就要看着他,没有拒绝。
吃完晚饭,两人来到湖边。
公馆临湖而建,环境清幽,湖边,种了各种花草,微凉的水风吹来,闲暇时,在湖边坐一坐,是一种享受。
前提是,不知道湖底有可能要自己性命的东西。
边哲瀚站在湖边,曾经落水的位置,心里冒出种种想法,最终归于平静。
谢钦辞蹲下来,手伸入水中,无形力量自他手中蔓延,铺向整个湖面。
他感受到了,湖底的各种生命。
水生植物的,鱼类的,浮游生物的。
没有什么发现。
谢钦辞收回力量:“它藏得很深,看来只能等它主动出来了。”
边哲瀚紧张:“怎么让它主动出来?”
“跟往常一样,等你入睡,它会来找你。”谢钦辞擦干手上的水,“好有一个办法,重演那天的事。”
“是让我再落一次水吗?”
因为边哲瀚状态不好,落水戏需要补拍的镜头一直没进行补拍。
边哲瀚思考了一会:“我现在很怕水,可能跟那个东西有关,我想,就算是为了我以后的戏路,我也得克服这个问题,再落一次水,说不定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心理问题,往往是最难克服的。
“不是我故意让你落水,是因为那个东西标记的是你,只有你入水,它才会闻着味儿出来,不是你的话,十个八个人下水,都不一定能惊动它。”谢钦辞解释。
“我知道,谢老师是为了帮我。”边哲瀚定了定神,往湖边走。
谢钦辞见他打算就这么傻乎乎走到湖中,忙拉住他:“我话还没说完。”
边哲瀚呆愣愣站在原地,羞的脸都红了。
“我身上带的东西有限,你有黄纸吗?”谢钦辞打算,给边哲瀚剪一个替身小人。
“黄纸没有,白纸行吗?”边哲瀚小心翼翼问。
黄纸这个东西,真不是谁都有的。
谢钦辞也知道这点,退而求其次:“白纸也行,还需要你的血和生辰八字。”
剪刀道具室有,两人去拿了过来。
谢钦辞第一次剪小人,动作不是很熟练,不是剪缺了一个胳膊就是剪缺了一条腿。
好不容易面前剪出一个人形,谢钦辞松了口气,将边哲瀚的生辰八字写在小纸人背面,又取了一滴边哲瀚的指尖血,滴到纸人上。
血没入纸中,小纸人瞬间活了过来,站在谢钦辞手心,动动胳膊动动腿。
边哲瀚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就好像,纸人的身体也是他的身体一样。
“谢老师,它,它活了。”边哲瀚瞪大眼睛。
“不‘活’过来,怎么骗得过湖里的东西?”
谢钦辞用防水塑料包住小纸人,将它放入水中。
甫一入水,平静的湖面掀起一阵不小波浪。
明明没有风,湖面的波浪却越来越大。
清澈湖底,隐隐可见,张牙舞爪的水草疯长,向上延伸,试图抓住小纸人。
小纸人随着风浪被吹远,伸长到极致的黑色水草破水而出,无数水草化成一张巨大的网,铺天盖地,遮天蔽日,在湖面上卷起惊涛骇浪。
边哲瀚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还好不是自己下水,这样大的风浪,水性再好的人下去,都不能保证自己囫囵活着出来。
水草卷住小纸人,争先恐后抢夺。
边哲瀚胆战心惊:“谢老师,小纸人会不会被这些水草弄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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