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天生少根筋,丽姿从昏迷醒来后,先是惊吓,而后恐慌又逃避的缩在壁橱里,想到肚子里的小孩也是后来的事,再之后满足于家中的隐蔽,她又想了许多可能的状况说服自己一步也不要踏出大门。
身上的衣服一直没换过,反正她也失去了所有感觉,既不觉得痛,也不觉得臭,更不会想要去看伤口是否彻底腐烂,日復一日蜷缩在空洞安静的家里,反而令人安心。
如果这样自暴自弃她都没死的话,孩子应该也活着才对。
「小宝贝,不管你是不是也变成怪物,妈妈都一样爱你……」丽姿摸着微凸的小腹,终于下定决心走出家门,哪怕会被人追打,或者面临其他无法预期的危险。
得先准备自卫武器,还有换一套能将怪病痕跡遮掩起来的衣服。
打定主意后,为了不让好不容易巩固的决心崩溃,丽姿马上展开行动。
她先将和伤口黏在一起的短袖上衣揭起,因全身已无完好皮肤,丽姿只能放弃包扎放弃,造成那些湿了又乾的脓伤和衣物融为一体。
明知强力脱下也不会痛,她还是本能畏惧的放轻动作。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她许久不曾注意的血痂发出乾裂声,全身上下冒出非常非常微小的凉意,让丽姿深深吸了口气,将脱衣动作一口气进行到底,不用开灯她也能看见衣服里侧黏着树皮状的硬壳。
不够,她需要其他光源,把那片从身上拨下来的东西看得更清楚!
丽姿衝向窗户,本想揭开一点缝隙放入月光,忘了她因怪病生出的异常力气,竟将全片窗帘都扯落了。
黑暗中出现一对雪白的乳房,丽姿迎着月光往胸前看,虽然还有些许红色肿块分布在表皮上,但确实是人类的完美皮肤,她伸手按着胸部。
柔软的触感让丽姿出神了好一会儿,女人在银辉下全裸,发出难以抑止的胜利笑声。
她兴奋的抚摸着身体,自脖颈到脚踝,关节比之前略微粗大,穿起高跟鞋不好看了,令人有点惋惜。
穿好衣服后,丽姿谨慎打开大门,隔着小小的前院篱笆望去,路上一片漆黑,但不妨碍她看清一切。
街道上岑寂无声,许多废弃车辆停在路边,车门大敞,丽姿不知不觉走了很长一段距离,整座w市像是死了般毫无动静。
一切显得如此古怪而荒诞,渐渐地,景象愈来愈混乱,像是新闻曾报导过的国外暴动场景,到处有着焚烧过的痕跡和垃圾碎片。
丽姿不曾看到一户灯光,半淹没在黑云中的月亮,配上丽姿极端清晰的超人视觉,她觉得每样东西都散发着萤光。
她走进一间超市,看起来像是被抢劫过,但大多食物及日用品却被乱扔在地上,玻璃也砸坏了,到底人都去了哪里?
她捡起一罐保久乳和麵包,这是丽姿出生以来头一遭偷窃行为,她对自己说这是万不得已,反正也找不到老闆可结帐。
又步行许久后,丽姿总算看见远处街口走出一道摇摇晃晃的人影。
她有些害怕,又期待对方是和她一样大难不死的倖存者,两方都是从长距离外就发现对方的存在,那人朝她跑过来,丽姿下意识退了几步。
丽姿看清来人是熟脸孔,开发部的小张,不禁松了口气。
先前丽姿对小张的印象不佳,现在却庆幸还好遇到他,好歹对方是认识的人,可以互相有个照应。
这时她还过于天真,以为受难的人们会拋下嫌隙、彼此扶助共同寻找出路。
「丽姿?」男人灰败的脸孔充满惊奇,他亲热的牵起孤独无依的丽姿双手,丽姿找到同伴,高兴之馀对他冒犯的亲密举动也不计较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礼拜我重感冒,都躺在家里休息,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人呢?」丽姿连忙问他。
小张沉默不语,逕自拉着进入小巷中,来到一间三层楼的红漆旧公寓,远离开放的马路后,他才低声道:「现在外面变得很危险,这边是我的地盘,待在刚才的地方,什么时候会被袭击都不知道。」
他的话让丽姿倒抽一口冷气,暗骂自己思虑不周,发生意外时还是男人想得周全。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丽姿一个劲追问着。
男人紧闭薄唇,箝制她手腕的力气忽然变大,丽姿晃了晃手腕,无法挣脱,不禁蹙眉,步伐没对上,丽姿踉蹌了一下。
她谴责地瞪着小张,不懂他在紧张什么,话都还没说完呢,附近半条人影也没有,哪来的敌方?这时丽姿想起她的视力变好了,也方便提早发现敌人。
「你没和守义联络吗?」小张忽然回头问,眼中闪着诡魅的光芒。
丽姿摇摇头,其实她是联络不上。
「他出差还没回来,我病到起不来,想打电话却发现电话坏了。」
「好吧!丽姿,我告诉你事情真相,大概一星期前,这里的人感染了某种怪病,一下子大家都失控了,那种病会使人变得像飢饿的殭尸,除了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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