蕖王斗得过旸王吗?!
蕖王脸色大变:“你!!”
他切齿,又恨又怒,他今日之所以会赴约,就是因为忌惮这个!
“……我助朝廷灭了六王,就不一样了吗?”
说到底,还是不信任,陌生的燕殷,朝廷的削藩,已经触及了蕖王敏感的神经,他不敢自比魏氏,但完事以后朝廷真的会留下最后一个藩王吗?!
他不信。
“你手里,不是有太祖当年的密旨吗?”
上述,凡燕氏子孙,皆遵此约,若违,祖庙不宁。
后面这句,重是挺重的,但蕖王还是不吭声,翻脸的话还不是一纸空文。
寇太师长长吐了一口气,站得久了,他有些吃力,单手勾住蕖王的肩,“那么,我拿主意!你去兵,去封国,上禀陛下改封你为郑国公,封地就在……青州延渠,今后享食邑民奉,你意如何?”
寇太师是个极其厉害的,蕖王忐忑难信之下,他开出的条件却不进反退,主动要削去蕖王的藩王之位,去掉封国和国兵,反而改封国公,从今以后和其他公侯一样享食邑民奉,如果不入朝为官,基本没人会想起他。
因为这青州延渠也不算个极好地方,只能算中等,还远离皋京。
在大殷这么多的勋贵之中,只算掉进里头就不起眼了。
但是这样,皇帝也就没有非除去蕖王不可的理由了。毕竟,这只是松松手就过去了的恩赏。虞国舅这货啥都不行,燕殷还不喜欢他,不也混个国公?
还能得个兑现承诺善待功臣的好名声,正常皇帝,何乐而不为。
待遇是减了,蕖王愕然,但焦灼的心却莫名一定。
他脸色有些难看,“这……”
哪有功臣不升反降的?
寇太师却心中有数,这条出路,蕖王动摇了,有了妥协迹象了。
他拍拍蕖王,示意蕖王看他身后,蕖王定睛看去,却看到后面一个陌生而高大便装黑衣年轻男子,生得英伟,眉宇之间,极具威势。
那是一种常年高居人上才能养出来的气势,再结合年纪。
蕖王心头一突,最终敛息跪下:“陛下?”
燕殷言简意赅:“朕手书一封,决不违今日之诺,若有食言,父祖蒙羞!”
燕殷也很清楚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他也不差一个区区国公爵,抬抬手就过去的事,虽然觉得有些纡尊降贵不附身份,但他还是举手发了个誓。
并立即让人铺纸,在一护卫背部就亲笔手术一封。
蕖王顿了顿,最终起身接过,一咬牙:“谢主隆恩!!”
好了,此事已成!
“很好!”
寇太师一击掌,立即低声吩咐起来。
蕖王身处七王核心,不但清楚三方联盟的一切事宜,并且他不但有本人的印,他还频频接触到旸王等人的密信及私印,以及知道一切的防伪暗语,有非常便利的伪造和钻空子的空间。
所以最怕的就是这种核心人物的反水,几乎没有隐蔽,可以说是一打一个准的!
……
蕖王在小亭待了两个时辰,寇太师连伪造假印的高手都带过来了,当夜,连续几封的假消息信函自小亭而出,直奔青山军和鄱阳军的方向去了。
燕殷这边把自己的心腹暗卫都遣出随信暗中保驾护航去了。
大殷和西瓯不一样,燕殷身边最后一道防线的水准是非常之高的,如裘渊般的高手不止一个,这些人旁的事一律都不管,只专门负责燕殷本人的安全。
现在连这些人燕殷都遣出两个去了,他犹豫了一下,甚至又各加了一个。
这就让远远窥视的灰衣人大为掣肘啊!
他盯着快马火速往西南方向疾奔两行人,以及夜色中那两个及不可察的暗色身影。
有这几个人在,连他都不能直接出手,否则将马上暴露。
灰衣人心念急转,他最多,只能在路上设法,所以也最多只能选择一边动手脚。
因为小亭往青山军和鄱阳军分别是两个方向,刚离开小亭不久,这两拨人就分开了,各自急奔而去。
灰衣人完全没有迟疑,他立马跟着往青山军那拨人去了。
——自北梵军南下驻岑岭而来,灰衣人就往这边下了大力气安排部署,包括一些必经之路上的各种客店酒肆的巧妙位置,就是为了以防将来不时之需。
如今果真派上用场。
他博学多才,又身手高绝,很是费了一番心思,最后终于成功换下了一封信。
该封匆匆写就的书信是他左手执笔的,有些潦草,但换下来之后他打开密函一看,果然是换对了!
……
于是,青山军这边连续两天收到的三封密函,其中就有这笔迹完全不同的一封。
而这个时候,暗涌已经被推动至最高潮了!
燕长庭成功下了高泸,三万青山军北上,他迅速整军,往北推移。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