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中抽空扫了她一眼,道:“百众山又出什么事了?怎么唉声叹气的。”
“秦清川那个冤家。”愁离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咬牙道:“通行文书都盖章了,愣是不走,不走还总要搭一两下隔壁山头的当康,我真是……”
朝华和她,一个主管邺都大狱,一个主管百众山,闻言,道:“谁碰上秦清川,都得少十年寿命。”
她说完,抬眼,看到行至另一张案桌前的溯侑,顿时将手中的笔搁到砚台上,挑眉道:“哟。侑公子回来了。”
她随后瞥了瞥,见殿前司大门前空空如也,笑容一下没了大半:“女郎呢?”
“议政殿。”溯侑拉开跟前的座椅坐下,含笑道:“当不起两位指挥使一声公子。”
愁离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一眼,伸出拇指比了个“你真厉害”的手势,半晌,将案桌上堆积成山的奏本搬到他桌上,道:“呐,这是我们殿前司的,那边一摞,是主君手下的,全等着你处理。”
“还有我这。”
朝华将自己跟前摆着的一大叠往他桌上一放,至此,那张可怜的案桌堆得满满当当,若不是他身量高,甚至能将他人完全罩住。
愁离见溯侑面不改色,不由得敬佩道:“这公子之位,心动是真令人心动,害怕也是真叫人害怕。”
就这堆积如山,几乎能夺人半条命的折子,看着就叫人头皮发麻,无福消受。
因为为期十年的飞云端,三人各有各的事要忙,略说了几句话,便各自又埋头奋笔疾书。
良久,溯侑突然合上铺在桌面上的手册,略推了推身后的座椅,问:“从前,殿下可有从审判台救过人?”
朝华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答得斩钉截铁:“没,你是第一个。”
闻言,溯侑又将那手册摊开扫了一遍,确实,上面字字明白。
没有就是没有。
在他之前,她从未在审判台救过任何一个人。
至于风流韵事,那更是一点消息,半分苗头都没有,甚至这个词,放在她身上,都要冻出一层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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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议政殿侧殿的书房内,邺主坐着,薛妤站着,父女两对视,前者揉了揉皱成一团的眉心,道:“听朝华说你这次任务不简单,这么快便完成了?”
薛妤嗯了一声,道:“中间出了点意外,算是投机取巧,勉强过关。”
“不错。”邺主赞叹地夸了一句,又道:“我听说,你将溯侑提上了公子之位?”
说实话,邺主知道溯侑这个人,都是在十天半个月之前。是在他十年零几个月出洄游,任殿前司指挥使的消息传出来之后,才有所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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